他们进城没几天,居然还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连长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听任良说到关键之处,连长倒吸一口冷气,后怕不已。
听到他们用晾衣绳套住一个抢劫犯,连长忍不住为苟小小和任良的机智勇敢拍手喝彩。
“好好好!”连长一连说了三个好。
任良只当连长这是对自己的夸奖,沾沾自喜的收下了。同时在战友们崇拜的目光下,他挺高胸脯,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
连长十分珍惜的摸着引擎盖上的弹痕,生怕自己粗糙的手指把弹痕抹掉似的,动作轻柔又小心。
唐全军忍不住去抠嵌在引擎盖上的子弹头。他那贱手被连长一把打开。
“别动!”连长板着脸喝止他,严肃脸撑不过一秒,嘴角马上又咧开,两指并拢指着那颗子弹,豪情万丈道,“这样的车,才是真正的军车!”
这子弹,必须留着!
这些痕迹和背后的故事,可都是将来他向其他部队的首长炫耀的资本,必须好好保存!
连长为苟小小和任良的光荣事迹引以为豪,而洪大夫洪秀珍听了之后,险些吓晕过去。
嵌在引擎盖上的那可是子弹啊,货真价实的子弹啊!这俩孩子居然开着车迎着子弹往上冲!幸好子弹打在车上,搞不好就从人身上穿过去了。
真要被打出个血窟窿,咋办!
洪秀珍后怕不已,又气得不行,捡了一根树枝,不顾众人阻拦,就往苟小小身上招呼。
被树枝抽了一下,苟小小疼得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看见人家手里有枪,还偏要追上去,你有几条命!”洪秀珍白着脸说,“子弹打在你身上咋办!”
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她想都不敢想象。一想到那个万一,她就生生把付现在脑海里的那个惨烈画面给掐断了。
见洪秀珍只打自己,不动任良,苟小小不愿意了。
她指着任良,大声告状:“是他,是他叫我开车追上去的,也是他把那个抢劫犯从摩托车上给弄下来的!是他,都是他!差点儿害死我!”
说到最后,她一副委屈状。
任良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把责任推到他头上,还没反应过来,胳膊上就被树枝重重抽了一下。
洪秀珍气得埋怨他:“你年纪大,出门在外,你也不说看着她点儿。谁让你使唤她做这么危险的事,啊!万一出了事,我看你后不后悔!”
“枪指着我打了好几次,就不打他,当时我差点儿怀疑你这外甥是不是那俩抢劫犯的同伙儿!”
苟小这话一是想逃避责任,二是想给洪秀珍火上浇油,却把任良的怒火也给撩起来了。
“苟小你的良心是不是让你的狗给吃了!”
当时抢劫犯开枪,他还奋不顾身的保护她来着。他就保护了这么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苟小小冲他做各种鬼脸,一副不要脸不要皮的模样。别说洪秀珍打她,任良看了都有种想揍她的冲动。
任良被战友们簇拥着回到工兵营,享尽了众人崇拜的目光。明明听他说了好几遍,战友们还是不厌其烦的问他抓抢劫犯的细节。
还有个迎接的队伍更壮大,那就是迎接即将成为三连一员的军犬的队伍。
天凤产后不久,对外界的刺激相当敏感,一直对周围的人虎视眈眈,冲每一个上前靠近它和狗宝宝们的人发出恐怖的低吼。
天龙也提防着每个人,生怕有人会伤害到它的妻子。
这次曾经身为天龙和天凤的两名训犬员,也跟着李老实来了。他们近距离接触过天龙和天凤,是最了解它们的人,会给即将接手它们成为它们的新训犬员的战士提供很多有用的建议和帮助。
三连热情的招待了这两名来自军犬队的战友。
感受到三连的热情与友好,曾经和李老实并肩作战的他们,突然理解李老实为啥宁愿留在这里,也不回军犬队了。
苟小小将车开进工兵营,唤来小邓。
小邓满脸欣喜,一瘸一拐的跑到车前。
苟小小将一大捆中药交给他,“这是我给连长买的药,一天三次一次一包。以后西药,就不要再给连长吃了,副作用太大。”
小邓脸上的笑容坚持不住,将药抱在怀里时,他脸上最后的一点笑容也看不见了。
他低头看着怀中紧紧抱着的药包,耳畔似乎响起连长剧烈甚至接近惨烈的咳嗽声。
再抬起头时,他眼圈通红,泪光闪动。
小邓咽下哽咽,艰难的问:“小连长连长这病,能不能好?”
他已经想到了最可怕的结果,但他还是从苟小小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这个女孩一次又一次的为他们连队为安丰乡带来惊喜,说不定说不定在扭转连长的病情上,她能再一次让大家看到希望!
苟小小冲他笑了一下。这个笑容看似轻松随意,然而看到其背后的苦涩,小邓心里就对自己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就有底了。
他的心,仿佛沉进了一个无底洞,空空的没有着落。
苟小小拍着他的肩膀,他却毫无知觉的愣在原地,直到她委以重任似的话语响起:
“连长就拜托你照顾了。”
似承诺一般,小邓重重点头,神色也无比郑重。
被战友簇拥着的任良看向停到工兵营大院里的军车,然而军车内空荡荡的,原本在车上的人不知去向。
回洪家的路上,苟小小被红星医院的儿科大夫李大诚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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