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学问么,开辩论会么。
他还真是不怕的。
“现在这般闹腾,不成体统!”林重阳说到最后,声音神态也颇有一股气势。
被他这么一说,围观之人也都纷纷指责那些闹事者实在是胡闹,以为这是江南呢,这是京城!
就算当年圣上礼贤下士,可若是胡闹,那也是要杀头的!
无用社的众人却想着幸亏杨大人并非北人、更非山东布政司,否则绝对会弄出大乱子。
让他郁闷的是,这都闹腾一会儿功夫了,礼部为何不派人出来主持局面!
心里腹诽着,他将金牌恭恭敬敬地收进怀里,贴胸口放着,重要场合的时候,他一直都这么带着这块金牌,万一能用上呢。
何用的人又开始挑刺,“大胆林重阳,圣物居然随身携带,岂不是亵渎!”
有完没完!
林重阳怒视他,冷冷道:“天子赐下百物,便有百种用途?你读那么多圣贤书学了那么多做人道理,竟然不好好记住反而任由圣明之言烟消云散,这才是亵渎圣贤,大不敬!”
要不是在京城,他会说得更直白一些,学进肚子里的学问都当屁放了!
他伸手指向那人,厉色道:“何用,你可知罪!”胡搅蛮缠谁不会,老子还没成年呢,别以为就你们闹事有理。
老子没有罪!闹事的何用一脸愤怒,自觉地正义凛然,感觉揪出今年最大的舞弊案,足可以流传千古,扬名士林。
哪怕今天死了,也是会被人记住的。
于是他们不但不偃旗息鼓,反而变本加厉地嚷嚷,有人又开始动手动脚,还是冲着赵文藻去的!
看何用等人得寸进尺,见了御赐金牌反而闹腾的更加厉害,分明就是蔑视朝廷法度。
尤其是林家子弟,好不容易林家出个会元一雪前耻,好不容易中个同进士松口气,你们居然要来生非捣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边林毓隽给自家子弟使眼色,林承泽和林毓贞几人在对方动手的时候就不客气地还击,他们撸袖子都省了,直击对方要害。
林家堡的孩子们都是有骑射课程的,而无用社的成员又都以林重阳和陆延等人为榜样,读书之余从不耽误锻炼身体,身体素质要比其他不锻炼的学子们强上很多。
他们早就恨不能直接动手别费口舌,见对方先动手正合吾意,一个个上去就狂殴,发泄被人无理取闹污蔑的愤怒。
让你说我们冷血,让你看看什么叫热血!
必须打得你们火辣辣、热血沸腾!
看在众人眼里,这就是一边倒地群殴,就算何用他们人多,却也不是对手,一个个被打倒在地还要喊苍天无眼……
这下子何用等人更感觉受到莫大侮辱,全然不考虑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的读书人,立刻就将林重阳等人上升到实力强大、靠山过硬、仗势欺人级别的,而他们是弱小者,是要合力撼大树的蚍蜉!
这么一想,心里就充满英勇牺牲的悲壮情绪,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得要流泪。
“同学们,我们跟他们拼了!”
就在他们想“我要血溅礼部,名垂青史”的时候,远处一队兵士们跑步过来,“什么人在此喧哗!”
他们一个个身材高大劲瘦,穿着青绿色的曳撒,腰挎长刀,面色冷峻,眼神如刀锋一样刮过在场诸人,立刻就让人感觉冷意侵人。
为首的正是魏十三,他朝着林重阳笑了笑,转首喝问何用几人。
何用一眼就看到魏十三对着林重阳笑,更断定他们眉来眼去林重阳是有靠山的,也越发笃定他的会元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他被自己的英雄情绪冲昏头脑,忘记天子脚下任何人不得放肆这句话,“我不服,我要面圣!”
魏十三冷冷道:“面圣?你算个什么东西!”在何用冲上来的时候,一巴掌就将其扇翻在地。
何用歇斯底里地喊:“你们、沆瀣一气、残害士人!”
魏十三看他还来劲了,大手一挥,“带头闹事者,拿下!其他人都散了,不散的一律拿下!”
拿下去哪里?关进镇抚司诏狱去?
何用等人突然就害怕起来,关于锦衣卫的传说太多了,其中有一条就是他们深得皇帝信任,可以肆无忌惮拿人下狱,凡是进了诏狱的,就没个能囫囵个出来的。
可惜魏十三不给他们机会,直接就让人将一干人等给带走,他看着礼部大门被打开,内有人影闪动,也不留下啰嗦,带了人就离去。
这时候礼部的人姗姗来迟,唐煜为首,跟着一干主事等官员,一出现他们就严厉斥责还在附近逗留的几个落第举子。
礼部官员出来发声,他们是不敢忤逆的,否则很可能会被治罪取消伺候的会试资格,所以都乖乖地散去。
唐煜等人也知道锦衣卫并不会将那几名考生真带去诏狱,只会丢去哪个班房关一下,回头让礼部官员去处理一下就是。
林重阳等人立刻上前参加唐煜诸位大人。
唐煜抬抬手,让众人免礼,态度亲切温和,“方才本官一直在后衙办公,未曾及时前来解围,诸位受惊啦。”虽然他这样说,可在场的人也没个傻子,自然都认定他们是在看热闹故意不出来的。
至于现在为什么出来,难道是因为锦衣卫打断了好戏,看了上半场没有下半场?
蔡康等人看了林重阳一眼,见他没有带头说话,只好开口,“多谢大人关心,并不曾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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