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小林女士与林茵楣女士姑侄相称,长子沉稳,次子跳脱,林茵楣将侄女儿往舞会上一带的时候,小林女士的芳心就落在了更倜傥fēng_liú的萧二公子萧惠卿身上。
彼时的林月明很美,美得像一颗小钻石,熠熠生光,她对同样生光的萧惠卿几乎是一见钟情。可惜对她一见钟情的却是萧家的大公子,萧淮泗。
萧淮泗一直记得林家妹妹穿粉色软底三寸高跟小皮鞋在舞池中翩跹的样子,也一直记得她娇滴滴的声音,“萧家哥哥好。”
凭借记忆中的美丽,萧淮泗把林月明如珠如宝一样捧着,甚至不去理会外头扑来的狂蜂浪蝶。就这样,十几年已经过去。
今日的林月明已经不穿粉色软底羊皮小高跟鞋了,她时时拿着稀有皮种的手袋,不是鳄鱼皮就是鸵鸟皮,身上也早已没有那种二十来岁小姑娘的甜美娇憨,看仔细了,只觉她美归美,但腻味得很。
萧二公子萧惠卿带着萧九龄进门的时候,林月明正在行使她夫君的权力,要坐上主位,凭着手中股权试图成为萧家董事局执行主席。
萧惠卿依旧长身玉立,即使年逾不惑。他是当年那一票公子哥儿里最出众的那一位,也还是今日萧家诸位掌权者里最挺拔有腔调的一位。
林月明嘴角勾出一抹隐秘的笑意。萧淮泗反正已经是她的裙下之臣,并且拜服了十几年,推都推不开。要是连这位二公子一起收了,岂不是天下风光十分,自己独占七分。
最后这三分,哈,还在这私生子身上。
这萧家的骨血,果真都是好的。
“哧哧”,林月明轻轻笑,“呀,这就是家中老四?真是久闻大名。”她站起身来,“老四,有话回家说,怎么直接到公司来了?”
萧九龄穿一身纯黑的西装,只得黑衬衫上面的领带夹是一道钻石白茫,他也是客气,说:“大嫂还是缓一缓,大哥今日的飞机,就要回来了。”
林月明的笑容僵了,萧九龄眉眼微微弯起,都说萧家这位大太太美绝香江,今日近看,也不过如此。实在不懂萧淮泗的眼光,这样小家子气的女人,拿出来显摆,惟觉不够丢人的。
萧家内部根本没有达成一致,底下有了嗡嗡的声响。林月明扫了底下那些人一眼,人家皆是危襟正座,没有窃窃私语之人。
林月明又停了片刻,她手按在黑漆漆的桌面上,脑子嗡嗡乱响,就似有数只苍蝇在耳边旋转。
‘砰’,一声闷响,林月明跌倒在椅子上晕过去了。
萧九龄挑着眉眼,以为林月明被林妹妹附了身,她这样就昏倒了,生怕萧淮泗回来不找两个肇事者算账?
萧惠卿说:“找司机送大嫂去医院。另外,这是我萧家的第三子,萧九龄。”
男人侧目,微微笑,“九龄,同各位打个招呼。”
孟锦绣与陆鸱吻在莫斯科机场相识,彼时陆鸱吻坐着俄罗斯自产的小飞机tu-151自基辅飞往莫斯科,再转道北京,继而往南飞,小飞机容量小,两个机翼似肥鸡翅膀一般扇扇摆摆,陆鸱吻一路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慎,自平流层跌落厚实土地。她心中默念,早知如此,不要贪图这样便宜,走赫尔辛基回国更为妥当。
甚幸,两个小时安稳过去,陆鸱吻还稍稍感概,这俄航果汁供应商真厚道,竟比平日在超市所见之凡品都要美味许多。
待下了飞机,基辅之通讯网络在俄并不好用,此时的孟锦绣就坐在莫斯科小小机场里,这姑娘扎个马尾,皮肤白皙,看着就不是越南缅甸特产歪瓜裂枣之品种。为防意外,陆鸱吻还特意上前用俄语打了个招呼,“姑娘,你能将手机借我用一下吗?”
时间真的在电光火石间走得太远,十年的光阴都已离开,当时青春正好的女孩子们悄然成熟。
听闻陆鸱吻征询她的婚姻生活,孟锦绣转过头来,她依旧黑发垂肩,陆鸱吻一手抓过去,“你怎么就一点没老呢?”
“嗤”,孟锦绣拍开来人的手,“婚姻就是那么回事,我入围城之困,你也快了。”
“新郎正在赶来的路上,还未与我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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