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牛在森林中迈着步子晃悠悠的前进,刘庚半躺在牛背上,心中灯光长燃,手中却摸索着一个面具,这面具通体洁白,用黑色的横纹画出眼睛和眉毛,十分简洁,但却能在混元石下毫发无伤,因而显得奇异,可每当刘庚想要带上面具的时候,心中却警钟长鸣,不愿轻易带上。
“陶阿九是土生土长的蛊师,之前一直不温不火,也就是这两年修为忽然暴增,甚至接连突破达到叁巫的实力!”
刘庚脑中闪过麻乙臣的话,从名义上讲,虫寨是川西所有蛊师的祖地,又有石婆婆镇压,麻乙臣作为寨老可是德高望重,川西几乎有点名姓的蛊师他都知根知底!
“祖星没有灵气,祭练出来的蛊虫都是普通货色,陶阿九的黑蛇,铁背蜈蚣这么厉害,难道和这面具有关系?”把玩着面具,刘庚正在心里胡思乱想,忽然听见麻乙臣长叹了一声,转过头对着老寨的方向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寨老怎么了!”时间有限,麻乙臣弄来的水牛只有两头,杨容芳和刘学伟两个人同骑着一头水牛,剩下一头水牛驮着刘庚和行李,杨容芳听见动静,回头一看连忙问道。
“前面就要到县城了!”麻乙臣感慨道:“以后很少回来了!”
“到县城了么!”刘庚精神一振,连忙坐起来身子,果然,前面的树木越来越低,隐隐还能听见火车鸣笛的声音!
“哎呦我的少爷,你身上还中着毒那,快躺下!”麻乙臣连忙跑过来扶着刘庚要放躺下,刘庚中了铁背蜈蚣的毒,这毒带着蛊毒的性质,刘庚观想心灯也只能抑制而不能驱逐,剧烈活动还会加速毒素的活跃性,麻乙臣将刘庚视为老寨的传承,自然见不得刘庚出事!
“寨老我没事,我能控制的住,你不用担心!”刘庚乖乖的躺下,无奈的摆了摆手,母巢是个清理垃圾的好帮手,只是母巢吞噬了漫天的蚊虫,又吞噬了铁背蜈蚣的尸体和陶阿九被混元石砸成么肉泥,不知道吃撑还是怎么回事,缩成一团不听指挥,铁背蜈蚣的毒有些诡异,没有母巢刘庚毫无办法,好在之前在寨子里生活的老人中有一个医术高手,能治蛊虫!
“万一有事怎么办,九泉之下我有什么面目去见虫寨的历代先祖!”麻乙臣的声音不容置疑:”走,咱们走,咱们赶紧走!老汤就在县城,这就找他去!”
离着县城越来越近,刘学伟的手机忽然叮铃铃叮铃铃的响起来,刘学伟走远接了电话,等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沉重!
“爹,咋了?谁的电话?”杀了陶阿九扼杀掉威胁,又得了巫术传承,刘庚此时除了身上的毒,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精神负担,尤其是出了原始森林,更是觉得轻快,说起话来也恢复了之前的品性!
“你大伯的,说你伯母不太舒服,他在缅甸,说让你妈先去照看两天等他回来!”
刘学伟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低沉!
“还是糖尿病么?”
“嗯,这次说是心揪的厉害!”
伯母周仁华娘家当年是地主成分,伯母也因此受了不少连累,生产队别人干一天活给十分,她干一天活只给五分,心中憋着一口气,发誓要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后来生产队解散,包田到户,大伯两口子使劲的伺候农田,喂猪养羊,农闲去河滩帮人装沙,推个小车中秋去卖月饼鸡蛋,腊月去卖对子鞭炮……短短两三年功夫就攒钱在县城买了房子,摆脱蹲在农村的命运!
大伯两口子比刘学伟夫妇大了差不多十岁,今年都是五十好几的岁数,伯母连生了三个女儿,最后才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比刘庚还小三岁,今年刚刚初中毕业,伯母早些年出力太多,吃的又差,身子亏空,加上太过拼命要儿子,生双胞胎儿子的时候大出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却得了糖尿病,这些年挣的钱虽然越来越多,这病却也是越来越严重,几乎吧糖尿病的并发症挨个试了一遍,幸亏每次都发现的早,这才撑到现在!
大伯一家对杨庚自家也不错,但凡那里有急事缺钱,从来没有过二话,加上刘学伟如今又相当于给大伯打工,杨容芳看了看刘庚,神色有些犹豫:“要不,要不我先回去照顾嫂子!”
刘学伟点了点头,刘庚无所谓,麻乙臣却摸了摸下巴:“如果是糖尿病的话,老汤应该能治,以前经常有人找他看这个病,十个总能治好七八个!”
“真的,糖尿病不是治不好么?”刘学伟有些发愣。
“切,没文化真可怕,糖尿病是不能根治,但通过药物缓解,不用吃药,不用忌口,不用打胰岛素,这个治好有什么区别!”麻乙臣一脸的不屑,刘庚却再次脸红,这几天里,自己也被人说过没文化!
“真的能缓解么?”刘学伟还是有些犹豫!
“不信去球,少主躺好咱们走了!”麻乙臣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拉着水牛的缰绳就走,他对刘庚尊敬,对杨容芳也还不错,但刘学伟在他面前又能算是老几。
刘庚忍不住笑道:“爹你就听寨老的吧,有栆没枣打一杆子的事,有啥好犹豫的!”
杨容芳也点头道:“嫂子这个病又不做手术,只是吃药输水控制,这也是县城,咱那不也是县城,试试也好,反正不会更坏!”
“好吧!”刘学伟点头,又跑一边打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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