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开战,打个你死我活。
显然就算主神出面,在灭族仇恨前,也并不管用。
更不论毗湿奴在听完众人一段争吵后,站在了天道一方——
“海底深渊之祸,起于阿修罗族颠覆六道的野心,天道亦损,今日搅乳海,得甘露,复六道生机,时下乳海灵物将出,阿修罗族却不顾协作,问罪天道,此行可端?”
毗湿奴这一席话,没有半句指责天道不是,将覆灭的灾祸归结于阿修罗族的自作自受。
听起来似乎是有两分道理,但却丝毫未提及两道斗争由来已久,从来不是阿修罗族单方面的阴谋争夺。
更不用说,在这战火一触即燃之际,这话不仅缓和不了众人的情绪,更将矛盾推向了另一个巅峰。
大巫祝第一个愤而不服。
前有灭族之恨,后有指责偏袒,当主神也无法维持公理之时,唯有拿战争和鲜血说话。
血阵开启,阿修罗族数道护持同时打开。
大巫祝先发制人一扬手中法杖,阵法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色骷髅头。
骷髅头在阵法中咆哮飞蹿,下一瞬破阵而出,直向天军扑去——
而天军那方还来不及祭出护持,就见对方大打出手。
大巫祝直接使出了异常凶狠的招式,数名天兵不敌,被扑去的血骷髅一口吞下。
见状,其他早就蓄势待发的阿修罗也纷纷向天兵扑去,混战终于爆发。
天道一方似乎没料到在主神面前,阿修罗族也说动手就动手,一众天兵被打得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提多罗咜和毗楼勒迦带兵出现。
提多罗咜一跃而起,冲上前去,直接与那骷髅头战在一起。
而毗楼勒迦则指挥众军应敌。
顷刻间,乳海旁,雾之森中这一块不大的地方,陷入了刀兵火海之中。
湿婆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眉头紧皱,思索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毗湿奴身上。
而我则想趁乱离开,却还没走出几步,那仅凭三言两语就彻底挑起战争的男人竟一步步向我走来。
战火纷乱中,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我已不是第一次亲临战场,但却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紧张甚至害怕。
我抱紧怀里的孩子,被毗湿奴牢牢锁住目光,看他在混乱的战场中,一步步向我走来。
躲不过的,终是躲不过。
我急促的心跳在他走到我面前不远时,终于沉重地缓慢了下来。
殊死一搏。
此时我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
可下一刻,我却忽然发现了一丝异样。
毗湿奴的脖颈一侧,那没有被衣襟遮掩住的地方,我看见了一排带血的印记。
似乎有些像牙印,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些什么,还来不及捉住,就被对方察觉。
毗湿奴垂下眼,顺手捋过已及肩头的长发,遮住了脖子。
再抬眼时,他依然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他看着我,目光从我的脸上缓缓移到我怀里的孩子身上。
我呼吸一窒,立刻防备地将孩子抱得更紧。
小奶娃被我一紧再紧抱得极不舒服,伸出胖手挥了挥,想要扭过脑袋去向身后看。
我自是不允,抱紧孩子,恨不得能将他贴到我的身上。
然而许是我的拥抱太过用力,奶娃扭不过脑袋,忽然就大哭起来。
我以为他被我窒住了,赶紧松了手臂,可下一瞬奶娃哭声一收,转过脑袋,闭着眼,对着毗湿奴就是一串鼻涕泡泡。
如果鼻涕泡能当做武器,我自是不会阻止他的四处pēn_shè。
只是小奶娃此刻的行为简直和挑衅无异。
以湿婆的性情,也许不会和一个奶娃娃计较。
但当对象换成了毗湿奴,就不一定了。
被挑衅般喷了一串鼻涕泡,毗湿奴眼神微闪,目光停留在孩子的身上。
他的眼神又深又沉,仔仔细细地看着我的孩子,像在研究一个陌生古怪的东西,慢慢的,他的嘴角牵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我见到那笑容,顿时毛骨悚然。
“真是漂亮呢……”
毗湿奴微微偏头,看着孩子轻笑,眼中似有慈悲的祝福。
我登时呼吸一紧,竟被这一句话吓得想立刻落荒而逃。
这时,毗湿奴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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