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吴文章感到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谋害他?他是我的亲哥哥!”
“还需要问为什么吗?”素云狠狠地吐出这几个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文章极其委屈地盯着素云。
“他关了你四年,这四年你难道一点都不恨他?他娶了你的未婚妻还有了孩子,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屈辱?你是大夏民国地下组织,香叶也是大夏民国地下组织,你们俩一起还能干出什么勾当!”素云嘶吼着,每一个字都宛如一把牛角尖刀撕裂了吴文章的心肺。
吴文章有些抓狂地放大了声量:“我们大夏民国地下组织人能干什么勾当?这是我的亲哥哥,我的亲哥哥!”
两个人争执的声音惊动了店内的伙计。渐渐地,屋门口站满了人。
素云见店里的伙计都出来了,心里也隐隐感到踏实了许多。于是,她发疯似的揪着吴文章的衣服,拼命地拽着,一边拽一边嘶吼着:“吴文章,你就是只狠毒的疯狗,这是你的亲哥哥,你居然跟外人合起伙来把他杀了!你也杀了我吧,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紧接着,她又将目光投向门口的伙计,放大声量嚷嚷道,“他是大夏民国的人,你们快来看,大夏民国的匪徒杀人了!”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吴文章极力想要挣脱素云,又担心因为自己用力过猛伤到她。
“吴文章,我恨你!”素云一边拽着他的衣服一边骂道。
就在两个人陷在无法理清的恩怨纠葛中时,吴文章清晰地看到院子里,两名戴着大檐帽的黑衣男子正朝他们这里走来。他认得那样装扮的人。只有军统处捉拿大夏民国地下组织的便衣才会穿成这个样子。他瞬间紧张起来,哀求般的看着素云,又给伙计们使眼色。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领会到他的意图。
两名黑衣男子拨开人群,跨进房门刚要走到吴文章的面前,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个壮汉,将两名黑衣男子轻轻一拨,拉着吴文章便朝闻医馆前门的下南街跑去。
黑衣男子紧跟着追了出去。
“你是谁?”吴文章失魂落魄间,也没忘记先搞清楚对方的来路。
“我是夏达明,夏知时的长子。”夏达明拉着吴文章一路跑到百花坛的戏台下面,并示意他不要出声。借着淡淡的月色,吴文章终于看清了夏达明的脸。
待到黑衣男子离去后,夏达明把吴文章从戏台下拖了出来:“如果不是香叶告诉我,我真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吴文章。”
“你怎么见到香叶的?”吴文章愕然地看着他。
“是你哥告诉我的,然后我就去了你家。”夏达明淡定地说。
吴文章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睛:“我哥哥,是你杀的?”
夏达明轻轻点头,这个举动却让吴文章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目光一沉,神情忽然变得异常严肃,眸光中也燃起了熊熊怒火:“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全广阳的百姓。”夏达明叹了一口气。
吴文章的眼底顿时有了死灰般的痛。
他也叹了口气。
夏达明说得没错,如果吴文法不死,他就会帮着秦兴良炸死全广阳的百姓。想到这里,他不禁垂下眼脸,所有的思绪仿佛迷失在茫茫大海中一般,早已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看到你和素云的争吵,需要我去向她解释清楚吗?”夏达明问道。
吴文章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悲凉酸楚的笑容:“就算你能说清楚,她也未必会相信。”
夏达明看着他,他神情中那深入骨髓的痛楚、不舍、心疼和不甘似乎也勾起了自己亡弟丧父的悲怆感。他拍了拍吴文章的肩头,说:“跟我走吧,莫家姐弟和香叶已经在城南等着我们了。”
“你把他们都接出来了,素云的孩子怎么办?”吴文章问道。
“莫家姐弟把孩子交给院子里的老妈妈照看,应该没事的。”夏达明说。
吴文章点了点头。
“这个家,我也许再也回不去了。”他含着眼泪,向北回望了一眼,随后跟着夏达明的脚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必须选择一种方式结束这一切,因此我不会跟你们一起逃遁。”广阳县南郊停着的那辆马车上,莫锦玉对其他四个人甩下这句话,将孩子托付给莫启国,然后独自跳下车,朝县城里走去。莫启国抱着秦光民,凝视着莫锦玉远去的背影,完全无法理解她此刻内心的想法。
“文章,我带着香叶去cd找王尽释,然后你带着启国去亚安找刘问汇将军。”夏达明跳上了马车。
莫启国犹豫了一下,说:“我不去亚安,我留在广阳等我姐姐。”
夏达明曾经莫启国说过,守护姐姐是他一生的责任。
因此,他没有多说什么。
离别前,夏达明让莫启国帮忙给香叶的孩子起个名字。莫启国本想拒绝,但夏达明托辞自己是文盲大老粗,硬让莫启国帮忙想想。莫启国思索片刻,对他们说:“希望这孩子以后能实实在在地幸福生活,不要像我们这样受尽苦难。我看,就叫他求实吧。”
“夏求实,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夏达明长叹一声,“我二弟泉下有知,也会喜欢这个名字的。”
夏达明挥动马鞭,驱赶着马车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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