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你留在此地坐镇,我去南夷。”
言域速度不停,只是侧头与赶上来的沈元夕交代。
沈元夕知他心系殷姑娘就不再劝,一拉缰绳加快速度朝前赶路。
一夜疾行,终于在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东海之滨。
大雨连绵,沿海的居民早已撤到城中,言域驱马进城,直奔郡守府,一队侍卫紧随其后,人人衣衫如洗。
府中小厮开门的时候战战兢兢,几人入内,当地郡守还香梦正酣。下人去叫了几次没有回音,言域等的不耐烦,直接起身走到那郡守卧房门口,一脚踹开了门。随后便是女人的惊叫和滚下床的郡守,一迭声道“侯爷饶命。”
言域从始至终脸色都算不得好,他此刻心急如焚,这一路南下,越往南沿路流民越多,将近这一年他被拘在京城无法出来,虽知道外间百姓遭难,亲眼见了才发觉灾情比想象的严重,那么再往南呢?他不敢细想,不知道阿月现在怎么样。
可接下来的一件事直接让他踹翻了府内客厅的桌子。
沧陵江上唯一的一座由北往南的永宁桥被洪水冲垮了。
沿江大堤岌岌可危,再加上此地靠近东海,海水倒灌,更加重河堤负担,所有撤退及时的百姓现在大批往城中赶来,更多的是猝不及防被洪水冲走就此丧命。
一时之间,满城灾民聚集。而此刻最危急的却不是流民聚众,而是永宁桥塌,雨势仍不停歇,海边巨浪滔天。
如此下去,恐怕这座沿海城郡最终被洪水吞噬。
府里侍卫来禀告灾情的时候,郡守刘大人一脸茫然惧怕,斥道:“再去给我查!”转而才想起武安侯在此,顿时吓得面容失色,正准备跪下求饶,言域一把拽住他的领子,阴冷地瞪着他:“赶紧召集城中所有能用的人手,青壮男人都跟我去沿江大堤,老弱妇孺留在城中。你若再敢偷懒,我即刻拧下你的头。”
刘大人顿感脖子一痛,传闻这位权倾朝野的武安侯,杀人如麻,茹毛饮血。如今这煞神来到府中,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刘大人不敢惹他心烦,连应两声脸色苍白的下去准备了。
沈元夕也第一时间看出情形危急,带上一队护卫率先跟上言域出城,往沿江大堤赶去。
*
风雨中焦急赶路的殷素月和青青,一路遇上的都是流民,从离开南夷到如今已过了三日,先前匆忙中带的干粮早已吃完,饥肠辘辘的两人只得坚持忍耐。
殷素月看不见,青青在前方骑马,走的是宽敞的官道,几乎没有什么曲折,每过一个城镇,两人会停下歇息片刻,然后青青和人打听到东海还需多少时候。
可打听到的消息却不容乐观,此地距离东海还有两日路程,但所有听闻她们要去东海的路人皆震惊不已。
“现在东海沿岸灾情最重,听说百姓都撤到城中了。”
“我有从北边投奔来的亲戚,说沧陵江大堤也快冲垮了,好多人被洪水冲走。”
“听说朝廷派武安侯赈灾,唉!这不雪上加霜吗!”
“是啊,祸国殃民的奸佞之臣,赈灾事假,贪了那点银子事真……”
“奸佞误国,民不聊生,现在苍天都看不下去降下惩罚……”
“……”
青青不敢再问下去,那边大小姐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脸色越发青黑。
“即刻赶路,后面不再停下来歇息,尽快到东海。”殷素月说完就摸索着爬上了马背,青青连忙跟上去。
殷素月心焦不已,言域现在肯定是在东海,不知他那里情形如何。
*
沧陵江大堤上,言域正带领一群青壮男人拿着各种农忙工具,热火朝天的往堤坝上填土,城中所有的年轻男人全部出动,甚至这中间还有许多十几岁的少年,他们从各处抬来石块沙土加固堤坝。
一整天的抢修之后接下来就是在原有的桥墩上埋上沙袋,又找来船只和浮箱,准备在江面上临时搭建一座浮桥。
*
两天之后,殷素月和青青赶到沧陵江南岸,筋疲力竭的两人刚到城中,满城皆是早先从江北过来的百姓,如今永宁桥坍塌,他们回不去滞留江南。
不光是江南,江北城中的百姓也同样如此,他们中也有许多人是前些时候从南边过来,因为桥塌了不得不滞留江北。
不过好消息是听说江北那边正在修建浮桥,很快便可通行,一时之间,人人兴奋,现在沿江两岸的百姓翘首期盼,都等着浮桥修好到对岸去。
青青也带着殷素月挤在这群人中间,只等浮桥修好第一时间过去。
终于在傍晚时分迎来了浮桥修好的消息,此时雨声渐小,人群密密麻麻往江边走去,这期间青青一直拉着殷素月,两人跟着人流而行。
青青心急,而殷素月又看不见,此时江两岸都是等着过桥的百姓,第一波百姓踏上浮桥的时候,言域也在人群里,他的身后还跟了沈元夕和战战兢兢的郡守刘大人。
如果殷素月此时能看得见,她不定不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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