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阿公,你听我解释啊,”二子全不知这破论语有什么重要性,什么圣人遗物,也太牵强附会了吧?前世也不知用了多少本书来垫桌子,也不见被雷轰?但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口来,只眼睛瞟着姐姐姐夫,望他二人施以援手。
他姐夫何大刚颇有些机灵劲,直接把身边虎头递给老木叔,劝道:“阿公,别生气了,二子弟年纪小,还得你慢慢教嘞。”
老木叔闻言才慢慢沉下气来,抱起虎头教育道:“虎头虎头,别学你舅舅,要爱护书,这可是书嘞。”
二子见了老木叔这般怒不可遏的样子,实在没想到古人对待书籍如此敬畏,当即放低姿态,谄笑道:“二子错了,阿公。这不是什么圣人遗物,不过是本普普通通的论语罢了。阿公,你就原谅我吧。”他双手作揖,言语诚挚,让人看来倒是乖巧得很。
但老木叔听二子话里多有不屑,一拍桌子又骂道:“放屁,你有什么见识,这东西传了上百年,都说是圣人留下的,你敢说普普通通?再说了,即便是普普通通的书,也由不得你拿来垫桌子,哼,有辱斯文。”
二子听老木叔口气越发严肃,哪里再敢插科打诨,规规矩矩双手上捧,低着头恭恭敬敬道了句,“阿公,你给我吧,我还要给姐夫写牌子嘞。”
见他如此做派,老木叔才恨恨不平地把书递了过去,但依旧不依不饶道:“可不能再来垫桌子了,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嗯,二子知道了,”言罢,翻开论语,将要写的字找到,再结合自己的记忆,大概想了想,学着古装剧里的话道:“笔墨伺候。”
当即何大刚夫妇从身后包裹中掏出一支毛笔和一小块黑墨、一小卷白纸,一块砚台,只听青花道:“弟弟学学问了,姐姐也没什么好送的,这笔墨纸砚便算是姐姐姐夫的礼物了,弟弟,你可不能嫌弃?”
二子见他夫妇二人小心翼翼包裹着的样子,心知这四样东西可不便宜,也恭恭敬敬接过谢道:“谢谢姐姐姐夫,让姐姐姐夫破费了。”
当即,便取了清水,铺开白纸,磨了墨,毛笔蘸了墨汁,却久久不能下笔,这毛笔字可不是好写的。眼珠一转,忽的放下笔,取了一根细细的树枝,将枝头削尖,一笔一划的描起字来,不多时,便见白纸上上书‘何家铁铺’,下有一联,上联书‘半间火烤烟熏屋’,下联为‘一个千锤百炼人’。
写完用嘴吹了吹墨渍,洋洋得意,心里还感叹幸好当年自己练过钢笔描字,否则今日可就出大丑了。豪爽地递给何大刚,颇为自得道:“姐夫,你请人刻在木板上,挂在铺子前,保管你铺子更加红火。”
“有了二子弟的墨宝,那自是不必说的,”何大刚小心翼翼收了白纸,看了青花一眼,嘿嘿笑了笑。接着一家人唠起家常来,二子娘自是拉着青花整治了一桌好菜,不多时便天色将暗,一家子将桌子搬到院中,和和乐乐吃了晚餐,青花一家才回了去。
二子娘对水生撺掇二子去河边玩水之事依旧有气,趁着闲把水生衣服还到水生家,嘴里别扭道:“我说他六婶儿,咱们村边那条河可不浅嘞,哪年不淹死个人的,水生水性好自是不在乎?可不能把我家二子也带了去,那可了不得。”
可怜水生刚趁着黑,光溜溜回到家便被老爹六叔一顿抽,边抽还边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龟儿子,敢去河里玩水,谁给你的胆子?你自己去那也罢了,居然还带着二子去,二子也是能玩水的?若是他有个闪失,看村里人不把你小子撕了。”
……
第二日,二子特意起了个早,换上了往常过年才穿的新衣服。正正经经跟在他阿公老木叔身后,会同村里各家主事的男人,开了祠堂,由村长和老辈子先向祖宗禀告了开祠堂的缘由,接着各家主事男人起誓共济二子家,以达成汗水村文事初生的壮举。
最后,二子才被老木叔一脚踢了出来,揉着屁股,学着村长的样子,正正经经给各位祖宗磕头,起誓道:“不肖子孙李二子今天当着列祖列宗和各位阿公、叔伯们起誓,必定好好读书,将来若学有所成,必定回到村里,”说着说着,嘴里又开始没边了,“带领全村人致富,十年奔小康,二十年上升发达村落,三十年成为本郡领先村落,力求全村gdp每年翻一番,人均……”
老木叔在一旁,见二子总没说道正题上,当即也上前跪下,磕了头,“若是二子这孩子没能读出个名堂来,教他天打雷劈,我与他爹娘也是没怨言的。”听得身边二子一阵炸毛。
起过誓后,村长李大春便拉着二子一家语重心长道:“老木叔,人言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二子如今已十四岁了,虽说天赋异禀,然而毕竟读得很晚了,我与村中众老的想法是咱们须得抓紧时间,从现在开始,下死功夫开始学学问嘞。”
边上几个老家伙也随声附和,“早日把秀才郎考回来,我几个也有脸见祖宗嘞”,“可不敢耽误,一寸光阴一寸金”,“今年冬天难熬,我几个老家伙怕等不及嘞”……
二子虽说有参与权,却没发言权,只看着村长一副如丧考妣的嘴脸,与几个老家伙叽叽喳喳,喋喋不休,越发觉得可恶,本来想要最后搏一搏,免去读书的差事,哪知他阿公老木叔霍地站起,一拍桌子,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吐出一串话来,“二子娘,今天便把二子的束脩备齐,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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