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平静得眼中毫无波澜:“我不会恨你。”
姜锦并没有力气去憎恨一个人。
憎恨,除了让自己的灵魂也染上黑色,让最初的本心变得不纯粹以外,毫无意义。
许是经历了昨晚,姜锦想得更豁达,也更潇洒。
生命其实是很美好的,与其把美好的生命浪费在憎恨一个人身上,不如用这有限的生命去体会更多快乐的事情。
只是,她不想再看到蒋郁了。
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只是,不想看到他。
蒋郁似乎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更是听明白了她的冷漠抗拒。
他垂着脑袋,看上去莫名的沮丧。
虽然姜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那个意气风发的蒋四少身上,看出这样的情绪。也许是她眼花了。
“这,这位,能不能让一让?”
姜锦跟着往门口看去,就见周易站在那里。
“周哥!”她声音还有些沙哑,不过能听出她的高兴。
蒋郁见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这家伙谁啊?他斜睨着周易。
周易同样在打量他,只是碍于这男子狼狈如斯也难磨骄骨的气势,揣度他身份不一般,也不敢打量得太放肆了,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
唔,总觉得这位在什么地方见过,看上去非常眼熟。
不过,你倒是先让我进去啊?
周易想开口,又被蒋郁的眼神瞪着不得不憋住。
两人一时倒是僵持上了。
姜锦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蒋四公子,您能让我的经纪人先进来吗?”他挡在这里算什么意思?还真要当门神了?
“经纪人?”蒋郁挑剔地上下扫了周易一遍,最后勉勉强强侧开了一点。
周易这才瞄准空钻了进来,此时他非常庆幸,自己不是个胖子,反而还算是苗条。
姜锦古怪地看着周易脸上得意的表情,又装作没看到:“周哥,把病房门关上吧。”
她没去看蒋郁瞬间萎靡的神情。
周易得令,上去关了门。
只是蒋郁的眼神瞪得他心里毛毛的。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皇帝陛下身边的大内总管,站在门外是求而不得见的深宫怨妃等等,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鬼?
周易甩头晃出去这些清奇的脑洞。
他刚关上门,就立马飞身冲到姜锦身边,一幅发现了新大陆的样子:“刚刚外面那人,是范予琳背后的大金主蒋四少?”
得,和姜锦一个腔调。
姜锦嗯了一声。
“你赶紧躺着,坐起来做什么。”周易关心了姜锦,也没忘记八卦,“那蒋四公子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你跟他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他来探望你?”周易当然不相信姜锦的说辞,一心认定她是在隐瞒,“不过这位蒋四公子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狼狈啊?我听说,这位是出了名的长相出挑,连女明星站到他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刚刚他倒是看了一眼,可更多的注意都去看他的狼狈去了,哪儿有注意力在乎他的模样啊,真是失策啊失策。
姜锦瞪他:“你到底是来看谁的?”
“当然是来看你!”周易大大咧咧地说,“不过说起来,你哪儿受伤了?我听医院说,你是摔的?”
摔伤?
姜锦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了一会儿,才逐步反应过来。
应该是顾小叔吩咐的,知道她现在也是个公众人物,割腕这种受伤方式,实在是容易引起误会。如果被那些闻风赶来的媒体知道,能分分钟写出各种“为爱自杀”“逼婚不成”“抑郁症”等等通稿发得满天都是。
也就是顾小叔有这个能力,可以让医院为她改口,紧把嘴关。
周易却察出不对劲了。
刚刚他只顾着八卦去了,没有认真看,这会儿他才注意到,姜锦看上去非常虚弱,而且包扎着纱布的位置,是两只手。一处,更是在手腕上。
摔伤能摔得这么虚弱?面色苍白得跟纸一样?
周易不信,自然就问了出来:“你不是摔得吧?你这不会是割腕?”他跟着倒吸了口气,震惊得看着姜锦。
姜锦无意隐瞒周易,他到底是自己的经纪人。
“嗯。”她点头承认,“我自己割的。”
周易连连抽气:“你是要自杀?为什么?有什么想不开的?”
“是我一时钻了牛角尖。”割腕这件事能说,但蒋郁的事情,姜锦不打算说。
“钻牛角尖也不是这样的啊”周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想到刚才病房外的蒋四公子,想起蒋四公子狼狈愧疚的模样,还有他那一身刺目的鲜血,甚至是一头的鼻青脸肿。
该不会
周易很快脑补出一段,蒋四公子逼迫不成,姜锦割腕以证清白的戏码出来。别说,还**不离十。
他在这个圈子里见多了,来来回回也就是这么些事儿。
周易看得出姜锦并不想提,他也就跟着装聋作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转头关心起姜锦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什么的。
姜锦安心于他不多谈。
她知道以周易的智商,会猜出一会儿。但他不多问,让她觉得很贴心。
不过周易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倒是把她真的问饿了。
周易也不知道她现在这个状况能吃什么,便想着出去问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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