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招娣点头:“具体什么情况,能跟我先说一下吗?”
“是我舅妈,死了三年了,却一直赖在家里不走。”文琪老师说道。
“原来就这种小事?放心放心,我谭神婆一到,保管药到病除!”谭招娣大咧咧地一挥手。
文琪老师欲言又止,跟着我们往回走。
我们今晚的行程不算近,单程都有七八里。又是夜间,小路难行。所以回到谭老庄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
还没到谭招娣家的门前,就有电灯光射来,然后听见我老爹和韩木匠驴吼似地大叫:“是你们回来了吗?是你们吗?!”
“是我们,是我们!”我和韩晓东一起叫道。
我们这里有个禁忌,夜里在野外的时候,不喊人的名字。据说一喊名字,就会被孤魂野鬼记住,会有灾难发生。
韩木匠和我老爹如释重负,冲到我们面前:“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我们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
看见文琪老师也在,我爹和韩木匠又是一呆。
“去处理苗连秀的事了,大惊小怪干什么?”谭招娣瞪了两个老家伙一眼,说道:
“苗连秀抓住了,但是不代表天下太平。韩晓东现在,也不敢保证长命百岁。你们要是觉得王响和韩晓东跟着我有危险,可以叫他们以后别来,我不稀罕。说实话,我出门带上一条大狗,比王响和韩晓东,还好用一些。”
我和韩晓东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在想,原来我们狗都不如!
最可恨的是我老爹,被谭招娣一凶,竟然点头哈腰:“那是,那是!”
韩木匠也吓得不敢说话了,只是心痛地看着韩晓东。
文琪老师说道:“几个孩子都很热心,忙着对付苗连秀,值得肯定。我也是过来帮忙的,虽然帮不上什么,但是陪着他们,总希望给他们壮个胆。”
“多谢邓老师,多谢谭姑娘,咱家晓东的事,还要谭姑娘多多帮忙”韩木匠陪着笑说道。
谭招娣走向自家门前,拿钥匙开门,说道:“帮忙没问题,帮忙以后,三千块钱,一分钱不能少!”
“啊?要三千?”韩木匠吓得一哆嗦。
三千块,那是韩木匠这种手艺人,打工一个月的收入。
韩晓东也傻眼了,哭丧着脸:“谭招娣,我们同学一场,便宜点吧?”
谭招娣进了门,打开电灯,说道:“一分钱不能少!不过你要是听话,这些钱可以慢慢给。不听话,就先给钱后看病!”
“我听话,我一定听话!”韩晓东急忙点头。
其实我知道,苗连秀被抓,韩晓东已经没病了。如果再把苗连秀放回去,韩晓东恐怕难说。
“那就回去吧,明天一早跟响哥一起过来,我给你治病。”谭招娣挥手说道。
韩木匠千恩万谢,和我老爹一道,带着我和韩晓东,辞别了文琪老师和谭招娣,出门而去。
文琪老师当晚,就留在了谭招娣家里休息。
我们离开谭老庄,向回走。
半路上,韩木匠叹了一口气,对我老爹说道:“孩子们跟着谭姑娘到处跑,耽误学习啊。而且经常半夜出去,也很危险。我说老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你儿媳早点解决这个事情啊?”
我老爹向来奸诈,哪里有话给韩木匠说?
他立刻扭头,说道:“木匠你这是什么话?儿媳还没过门,我能说什么?而且就算过了门,我也不能干涉孩子们的事。现在什么时代了?我们老家伙说话,还不跟狗放屁一样?再说了,这种鬼鬼神神的事,我们都不懂,还是交给招娣去慢慢办吧。”
韩木匠立刻嘟囔着嘴,没话可说了。
我老爹贪财。如果韩木匠掏出三千块给我老爹,我老爹就会立马求着谭招娣,彻底解决韩晓东的事。
回到本村,我们各回各家。
我正要洗澡,老爹叫住了我,问道:“你们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就是去找苗连秀背后的那个老鬼。如果不解决,韩晓东恐怕还是活不了。”我说。
“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暂时压制了一下,等到重阳才能彻底解决。”我说。
老爹想了想,对我说道:“你和招娣在一起,我不反对,你们也这么大了但是要注意安全。”
“还算安全吧,谭招娣会法术。”我说。
我老爹吞吞吐吐:“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说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的时候要注意。毕竟你们都还小,要是招娣怀孕了,这个”
“胡说什么呢,真是多话!”我翻了个白眼洗澡去了。
老爹的心思我知道,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他巴不得谭招娣大了肚子,然后收拾收拾就过门。然后咱家添丁进口,老爹可以带着孙子到处享福了。
那个年代,我们这一带的大山里,早婚现象常有。
就在初三上学期,我们还有一个大龄同学,上学的时候带了一摞请帖,见人就发:“我不读书了,后天结婚,大家有时间就去喝喜酒,我特意选在星期天”
所以,我老爹对我和谭招娣整天厮混在一起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果我让谭招娣大了肚子,我老爹更省事更省钱,不怕儿媳不过门。
至于让我读书,那也是老爹随口说说的。我们附近村子里,读大学的孩子,凤毛麟角。老爹的意思是,我就随口一说让你好好读书,万一你当真了,还真的考上大学了呢?考不上,也没损失!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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