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情找你谈,就几分钟。”
许之松刚好撞见了这一幕,以为是沐溪隐的老朋友来找她了,善解人意道:“二楼还有小必呢,你出去一会儿没事的,反正现在也没有客人进来。”
沐溪隐走出去一听,石争美是来道歉的,为曾经欺负沐溪隐的事。
如今的石争美做任何事情都谨小慎微。她趁午休的时候去了一趟花店,没想到沐溪隐不是花店的固定员工,她便问老板娘沐溪隐的联系方式,老板娘说只知道她晚上在一家叫灯塔里的咖啡馆上班。等石争美上网搜索到地址,心神不宁地等到下班,吃了饭便匆匆赶过来,为的就是求得沐溪隐的一个保证,保证不将她高中的历史抖出来。
她现在有好的前程,还有一个家教不错的男朋友,令她觉得很幸福,越幸福就越害怕自己曾经做错的事情曝光。要知道现在网络发达,一个人想将一件事昭告天下很容易。
她说曾经的自己年轻愚昧,不知天高地厚,犯下的错误却并非全是恶意,这些年她一直很内疚,沐溪隐的名字几乎成了她的心病,她早就想找机会来道歉。
沐溪隐从她的眼睛看出了胆怯和躲避,对她说:“你只是为了现有的安稳生活不被打乱才来道歉的,不是吗?如果你早就想道歉,怎么可能拖到今天?你现在要我守口如瓶也很奇怪,到现在才害怕不是晚了一些吗?”
石争美见状继续求情,沐溪直接打断了她,不愿再听一个字,声称要回去工作,石争美只好走人。等沐溪隐转过身,一眼就看见应书澄站在她的背后。
沐溪隐一时间很尴尬,但愿他听见了也是一知半解。幸好他什么也没问,好像真的没听见半个字。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上咖啡馆二楼,都没有说话。
今晚二楼的人确实有些多,应书澄的老座位被一个大学生占了,他只能换了一个座位,离她有些远。她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却始终有些留意他所在的方位,这被小必目睹了,特地溜过来,模仿经理的声音在她耳旁轻斥:“喂,上班时间,少失魂落魄的!
见沐溪隐很缓慢地回过头,似乎晕晕乎乎的,小必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工作时间还要偷窥,你有没有出息啊?我看他不过是比一般人长得好看而已。”
沐溪隐有心事,不置可否。
咖啡馆打烊后,沐溪隐走去便利店买东西,很巧就看见应书澄坐在一张椅子上思考着什么。
她挑选了一会儿东西,结账的时候手上多拿了一瓶牛奶,走到他旁边,将牛奶放在他面前,对他说:“这是有益睡眠的牛奶。”
她说完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的脸。因为睡得少,他皮肤有些苍白,唇色偏淡,整个人清清落落的样子。
他拿过牛奶瓶,研究了一下瓶子上的文字,忽然问她:“你老家在哪里?”
“藤树县。”她记得自己之前说过。
“那里的番薯不错。”他随意一说。
他竟然聊起了当地风物?她很意外,他说的没错。
“你读哪一所高中?”
她一愣。
“你读书时候被人欺负过吗?”
“原来你都听见了。”她慢慢开口,“没错,我当时被一些人排挤过,过得很不开心,几乎快得抑郁症了,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也不想再提了。
“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可能他们想看见一只虫子被一只手掌捏住无法动弹的样子,仅此而已。”
他松开牛奶瓶,对她说起另一件事:“我认识一个女人,她年轻时很漂亮,后来一次和同事争吵,被对方拿美工刀划破了脸。”
她听了倒吸一口凉气,问他:“她是你的朋友?”
“是我母亲的朋友。”
她顿了顿,又问:“可是为什么一吵架就要去划破她的脸?”
“一种恶意,想去撕碎自己没有的,但心里一直渴望的东西。”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她也始终想不明白。
“大概他们心里有一个黑洞,永远填补不满,除了恶意可以暂时使得他们感觉不那么空虚。说到底,他们生而为人是周围人的悲哀。”
沐溪隐感觉他的这些话在夜晚听起来很冰凉。
“那位被划破脸的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活得很好。”
一句话让她略感欣慰,如果遭遇过不幸的人要有一个结局,莫过于这句“她现在活得很好”。
许久后,她再次开口:“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当遇见你说的那种心里有黑洞的人该怎么办,不是每个人都会及时得到帮助。”
“只能是活得比他们更久。”他说,“用时间告诉他们,你撕碎的东西,是我必要但绝非唯一的,我还是能够继续往前走,我活的每一天都比你的要光明。”
沐溪隐怔怔地看他,他的话并非是激昂人心的大道理,相反的,他的语调很平静,却给她一种感觉,像是很暗的地方燃起了微光。
如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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