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初的冷淡与仇视。提起这个话题更是心惊,便想要去碰糯糯的手:“你若留在山上,教与不教,并没有太大分明。你没有御风的本事,心不野,还更加安全一些……”
糯糯躲开了:“可是你不教,其他的同辈兄长十多年来竟然也没有跟我提如何修行的事,也没有提我们的天赋……”
白止知道他在问什么,耿直得一批:“是我让他们不要教你。”
“你刻意让我愚昧着活了许多年?”
“你是最容易受到药修捕捉的一只小猫,你活得愚昧些,最为安全。”白止斩钉截铁道。
——愚昧些,也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出生给你娘亲的身体造成了多大的负担。将来大了,族中女孩子定然不愿意为你犯险,但也不会坏心眼地告诉你实情。你将来可择一小公猫婚配,与他终老一生,共赴白头。
愚昧至死,不会自责,也不会自厌,更不用和我共尝害死至亲的苦。
糯糯怒从心头起,绷不住温驯的形象:“爹,你太自大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活得像孤儿一样,还会愿意一生留在山上。”糯糯打断他,也打断了一室的安宁。“我决意下山之时想着,宁愿摔死在半路上,也不愿再留在这清寂苦寒的地方。这里除了我娘亲的枯骨,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他看着外边幻化成大猫模样陪崽崽玩的霍潜,多年来的疑惑脱口而出,“我明明是您的儿子,您也愿意冒着危险下山来找我,但您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我呢?”
白止深深地望着他:“不为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
白止守口如瓶:“很多事情没有为什么。”
糯糯也曾是被娘亲娇养爱护的崽子,骨子里有着和崽崽一样的娇气。今日白止向他低过几次头,他心中的小娇气包在向来不给他好脸色的白止面前都能膨胀起来。
“你太自以为是了,我们之间说不通。”他气呼呼站起,留下一堆崽崽的玩意儿,带着霍潜和崽崽扫墓去,“我明天就走。”他跺跺脚对着白止甩甩手上的崽儿:“以后让他自己来看你,我不来了。”
被抓着后脖子举高的崽崽舔舔嘴边的羊奶,无辜地呜呜两声,下一秒就被夹在胳膊下给素未蒙面的奶奶扫墓去了。
扫完墓糯糯气得要带着老攻儿子连夜下山。但霍潜还留在白止屋里和他说话,烦得糯糯在外边一个劲儿催促:“那又不是你公公,你态度那么好干嘛!”
霍潜是知道这两父子的嫌隙何来的,他一边隔着门应糯糯一边给白止送见面礼。什么流云宗核心弟子的信物,可快速传讯的媒介,一些俗了吧唧的财物地产,又土又喜气的绑红绳的嫁妆之类的。
白止原本高看他一眼,觉得这儿婿当真是天上地下头一个的尊贵儿婿,白天都没怎么和他说话。万没料到这家伙如此亲和,脑子里还存着好多奇怪的婚事习俗,还备了一大批一看就攒了很久的嫁妆。
不像个矜持的仙君,像个等了很久才被允许见家长的愣头儿婿。
“如今药修纷纷陨落,咱们在外界已经成了药修避之不及的种族。但必要的防范还是要有的。”霍潜几乎把自己也定位成一只百尾猫,重点教他怎么用信物召唤自己或者寻找附近的流云宗门人,“我与您的儿子修成道侣,山上的族人与他血脉相系,我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霍潜抖完了五花八门的礼物,向白止躬身:“岳父冒死救我儿的大恩,霍某没齿难忘。”
白止被自己儿子龇了半天牙,颇消化不了儿婿的示好:“不算什么,小事一桩。”想来这种见新儿婿的场合应当要客套一下,又不甚熟练地招呼,笨手笨脚封红包:“以后常来,常来。”
糯糯破门而入,把霍潜扯走了:“不来,他以后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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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一家三口连夜下山。糯糯借着月光,尤能看到脚下连天的绿水青山。墨绿的高山之下零星有几片区域覆盖有薄薄的冰雪,远不如半年前厚重积寒,一脚就能掀开的模样。
糯糯怀里揣着崽儿,一只手揽着霍潜的脖子,整个人挂在霍潜身上要他抱着。夏夜凉风吹拂而过,他舒服得眯起眼:“不一样了。”
霍潜疑惑地“嗯”一声。
糯糯没回他,只是勾着男人的脖子倾身去吻他,气得崽子又狂用小爪子撑他爹的胸口:不要过来,不要占我便宜,你们挤到我了喵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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