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山是座绵延数百里的大山,在羌语中是高大的意思。山脚下的平原因为索朵儿河的滋养因此水草丰盛,也引开了无数的野生动物来此觅食。之前也有羌族的牧人在此放牧为生,可兀索匪帮来到此地后频繁的夺掠使得方圆百里几无人烟,只有那索朵儿河还在静静的流淌。
兀索端坐在老巢的大厅,墙上挂满了动物的头骨,有大羚羊、黄羊、野牛还有些是野狼,这些都是兀索的战利品,平日里他还是喜欢做些狩猎活动,常年的猎户生涯使他保留了这种爱好。
兀索手中拨弄着一串狼牙,这是前日外出打猎射杀的一只头狼,硕大的犬齿显示着这头野狼的威猛,只不过再厉害的狼也斗不过猎人,如今狼肉已被分食,狼皮已被剥去,而狼牙也已变成了兀索把玩的小物件了。
这两天东面传回的消息令他十分吃惊,一个神秘的龙阳帮竟然悄无声息的干掉了自己的老对手阿骨铁,自己和乌里匪帮可是对峙了好多年了,自己虽然一直想拿下乌里山,但始终未能如愿。究竟这龙阳帮有何神通?能干净利落的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呢?
还有一则消息还算令他比较满意,听说龙阳帮用搭救井石兰父亲和妻子作为条件胁迫井石兰归顺龙阳帮,两边因此大吵了一架,关系迅速降至冰点。这是否预示着自己有可能拉拢井石兰一起对付龙阳帮呢?
作为一名优秀的猎人,兀索的鼻子向来嗅觉灵敏,他似乎已经闻到了味道,正所谓机不再来,他现在要做出迅速的决策,一旦骆驼峰经不住诱惑与那龙阳帮联合起来对付自己,那对塔尔山来说将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兰达托,你去骆驼峰走一趟,就说我想见井石兰,三日后在曲日措我请井大当家喝酒!”兀索准备向井石兰发出邀约。
“旺日尔,你多派些探子打听这龙阳帮的底细,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一条真正的强龙!”
很快井石兰就收到了来自塔尔山兀索的邀请,鱼儿终于上钩了,他一边将讯息传递给了燕熙官,另一边满口答应旺日尔会准时赴约,大戏精彩的第二幕即将上演。
曲日措位于塔尔山东南三十里,是索朵儿河水草最为丰美的地方,羌语的意思是长有青草的地方。曾经的曲日措是牧人们的天堂,成群的牛羊散落在广阔的草原,但如今却只有野羚羊偶尔会在草原上欢乐的跳跃,哪里还有牧人的影子?
为了迷惑兀索,井石兰冒了很大的风险只带了十人赴约,来到约定的地点井石兰故意阴沉着脸显得心情十分阴郁。
兀索见到井石兰一改往日趾高气昂的样子笑着脸迎了上去,“井大当家别来无恙啊!你我上次相聚还是两年前呐,你看上去还是那么威风凛凛!今日定要多饮几杯!哈哈哈!”
“兀老大高看井某人差啦!我哪能和你兀老大相比,塔尔山兵强马壮威震一方,骆驼峰与塔尔山差的远差的远!”井石兰故意给兀索戴了顶高帽子。
进入毡棚后几位老相识一开始还有些尴尬,毕竟曾经刀光剑影的厮杀了多年,如今却要在一起饮酒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兀索一看手下摆出一副臭脸担心被他们破坏了气氛,故意把话直接挑明了,“井大当家的,你我虽然彼此曾有过猜忌也有交过手,但总得来说还算相敬如宾,如今这索朵儿河来了外人,依我看我们邻居俩是否应该好好合计合计如何招呼这远方的客人?你意下如何?”
井石兰一听对方这话里有话,精明老辣的兀索直接把球踢给了井石兰,意图十分明显,他希望井石兰先摊牌。寻思着这弦外之音的井石兰脸上不动声色,连忙摇头摆手道,“今日只来与兀老大叙旧,且喝上几杯塔尔山酿的美酒让我解解馋,兀老大不会心疼这几坛子黄汤吧?”
“你不提我都忘了,来人赶紧给骆驼峰的兄弟倒上酒!都倒满!今日我要与井大当家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推杯换盏了几杯后井石兰打开了话匣子,“不瞒兀老大说,你别小瞧了这外来户龙阳帮,听说他兵不血刃就摆平了乌里山阿骨铁,现在他龙阳帮夹在你我二人中间,以后我再想来塔尔山讨杯酒喝也许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阿骨铁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看样子这龙阳帮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我还听说龙阳帮也找过你,要你一起对付我塔尔山,可真有此事?”
兀索的话锋一转听得秦鹏等人顿时心惊肉跳,今日如果兀索翻脸,就凭他们十来个人不消一刻钟就能被这塔尔山的马匪剁成肉泥了包饺子。
井石兰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放下手中的筷子,四根手指捋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看着兀索反问道,“依兀老大只见,如果换成是你,应该如何回答呢?”
这句话问得十分巧妙,既承认了他曾经是与燕熙官见过面,但又没有透露见面商谈的细节,吊足了兀索的胃口,反而又把球踢还给了对方。
“哈哈哈!井大当家果然是妙语如珠!不过嘛,传闻不可信,我只想听听井大当家的真言!你说的我都信!”
“好!还是兀老大痛快!那么我井某人就不兜圈子了!”井石兰拔高了音调显得意真言切,“几日前那龙阳帮把我的父亲和妻子从汉中救了出来,原本以为是件开心的好事,可没曾想那首领燕熙官竟以此要挟我一起对付兀老大,我哪能干出此等下作的事情,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当然是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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