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诗眉头紧蹙,微微侧身看着皓翊的手抓着她的脚踝
“冷~!”皓翊喃喃自语着。
悦诗呵呵干笑了两声,“你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还被雨水淋得如此酣畅,在风中凌乱,能不冷吗?”
“母后,冷!”皓翊松开抓着悦诗脚的手,摸摸自己的手臂。
悦诗蹲下身,为他撑伞,看着他俊毅而又脏兮兮的脸颊,“一个人在如此荒凉的地方喝得如此酩酊大醉,也不怕劫匪劫色吗?”
“母后~孩儿冷!冷!”
悦诗好奇,生于宫中的他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无奈和心酸?听他刚才的醉话,他的过去似乎很悲伤啊
悦诗将伞放到地上,扶起皓翊,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起伞,一边撑着伞一边扶着皓翊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皓翊身上浓浓的酒味刺激着悦诗的嗅觉真重!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悦诗不爽地回头望了望深山,心里一片落寞!
欧阳煦,这次又不能见你了
悦诗满脸憋屈而又不悦地看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皓翊。
雨越下越大,狂风大作,柔弱的油纸伞支撑不住倾盆大雨的架势,得找个地方避一下雨才行啊。
悦诗便将其带到山脚下一处废置已久、风雨飘摇的简陋木屋避雨。
疮痍的门挂着一条条脱落的蜘蛛网,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吱呀吱呀地响着,里面更是灰尘满天,屋顶上的水滴时不时往屋内渗
悦诗将皓翊放在一处不会漏雨的地方,看到自己湿了一半的衣裙,恼火!!!风从门缝中灌进来,顿时觉得生冷,看到墙角处放着一堆木柴,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火折子生火。
不会儿,火堆里的木柴燃烧着旺火,室内顿时暖和了许多,抱臂睡觉的皓翊渐渐地也不觉得冷。
悦诗脱掉外衣,将其盖到他身上
悦诗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放在膝盖上,盯着一跳一跳的火发呆,一夜未合眼,想着有关于欧阳煦的过往。
黎明时分,天空渐渐地明亮了,遥远朦胧的地平线上慢慢地浮现了鱼肚白的亮色,偌大的太阳徐徐地从地平线升起,暖暖的阳光透过门缝射进室内,室内的尘埃如银光般,在空中肆意流动,熠熠生辉。
皓翊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阳光的耀眼,手背抵在眼睛上,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
这里不是他的寝宫?他努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片片断断的记忆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突然一抹紫色颀长的身影站在他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皓翊拿开放在眼睛的手,愣愣着看着悦诗,未画丑妆的悦诗,长得倾人倾城又倾国的绝色美人。
悦诗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将手上的野果全都倒在地上,“吃吧!”
皓翊缓缓地坐起身,“你怎么在这里?”
悦诗拿起地上的果子,用手帕擦了擦,吃了两口,不徐不缓道,“你昨晚干了什么,对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忘了?”
“忘了!”皓翊费劲脑子只能想起片刻,都是断片的记忆,但还是想不清楚为什么悦诗会和他共处一室。
“全忘了?”
“全忘了!”
“忘了也好!”悦诗语气冷淡地说,忘了也是好事,免得他多情起来欲报恩,他们之间就有更多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但我记得我抱过你!”皓翊盯着悦诗说。
悦诗怒瞪了他一眼,“你记错了。”
皓翊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若是我记错了,你为何一直摆脸色给我看?莫非,你心里有鬼!”
“我不爽你坏了我的好事!”
“何出此言?”皓翊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绝美带着怒意的脸,依旧觉得美得无法形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拿起地上的果子擦了擦,咬了两口,青涩难咽,不知道她是怎么吃得下的,而且眉头还不皱一下。
悦诗只能自认倒霉,倘若昨晚她对他置之不理的话,此时,她应该已经到欧阳煦的住处了说不定,两人还能独处几个时辰呢!现在,一切都成泡汤了,所有相思之苦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皓翊看到她没有应答。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
“嗯!”
“怎么来的?”
悦诗的视线目不转睛地打量了他好一会,缓缓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三皇子,怎么说你也挺娇生惯养的,以后出门在外,多带几个侍从,免得被劫匪劫了色,就好笑了。还有,日后若是想要酩酊大醉,醉青楼挺适合你的,醉倒了,还能入美人怀,在这荒郊野外买醉,太破坏事儿了。”
语毕,悦诗白了他一眼,拿着油纸伞离开了小破屋,带着憋屈的心情走回叶宅。
皓翊看着悦诗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地嘴角上扬,“真是怪女子!”不过,他到底破坏她什么好事儿了,让她说出那样的话,还附带一个白眼?
但是,片段的记忆让他想起,他叫她‘母后’!她和母后,还真的有点像,同样的倾国倾城,但母后是空谷幽兰,娇柔娴淑,而她像水,刚柔相济,两人性情是那样的不同
他很欣赏悦诗!全部!
皓翊走出小破屋,看着这个另自己厌恶的荒郊野外,当年就是在这里,德妃被皇后派来的杀手杀死的。
有生之年,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皓翊在心里暗暗发誓,手中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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