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嫁妆送爱人,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这是何等的盛况。
花轿渐行渐远,悦诗和欧阳煦的缘分也渐行渐远。
欧阳煦望着远去的花轿,心落寞到极点,一曲《梦江南》随着清风,送走了他最爱的人。
永结同心连理枝,百年好合鸳鸯枕,
举案齐眉泼茶香,同甘共苦齐心渡。
相濡以沫耋耄年,恩爱白头永不负。
与子成说共韶华,死生契阔勿相忘。
这是欧阳煦曾经畅想的他与悦诗的未来,那么美好,如今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了吗?
欧阳煦望着花轿,喃喃自语问道,“蓁儿,我以心为聘,可许一世相依,白首不离,你可愿嫁?”
静默的空间回答他的只有耳边轻轻拂过的风声,簌簌低语,如泣如诉。
花轿上,悦诗哭红了眼眶,眼睛灼痛得睁不开眼睛。
失去了欧阳煦,她的心开始兵荒马乱,自从以后,还有谁能将她捧在手心疼爱?谁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给她稳稳的安全感,谁能包容她的任性、哭闹?
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如欧阳煦如阳光般温暖她的心。
喧闹的欢闹声,孤寂的心,彻底萧条了欧阳煦的一生。
悦诗浑浑噩噩走过了所有繁杂的程序,直至站在武祖皇、皇后、太后以及陈泽民夫妇跟前时,她才如梦初醒。
已经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了一一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随着傧相的声音响起,悦诗被月秋扶着面对天地,麻木地叩首。
深山老林中,欧阳煦独坐‘绕梁古琴’前,旁边的酒瓶东倒西歪着,一片狼藉……
“二拜高堂!”
悦诗和皓翊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五位老人叩首。
欧阳煦对月抚琴,旁边再无人静心聆听……
“夫妻对拜!”
皓翊相对悦诗而站,微微地委下身子看着僵直着腰的悦诗。
等了好一刻,悦诗也未低头,身姿如参天大树般笔直。
众人见状,窃窃私语着,“怎么回事?”
皓睿和皓鑫在一旁看着悦诗反常的举动,有些讶异。
武祖皇和太后对视了一眼,陈泽民夫妇紧张得手心冒汗,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才后悔啊。
云逸不安地蹙着眉地望着悦诗。
蒋轩无奈地垂下眼眸,这一拜下去,悦诗和欧阳煦的缘分便至此终结了……
月秋着急地低声喊了一句,“小姐~”
傧相再次拔高声音喊道,“夫妻对拜。”
皓翊看着从始至终不愿弯下身子叩头的悦诗,蓁儿,你就这么不愿配合我演完最后一场吗?
月秋看着武祖皇即将大怒的表情,将手背放在悦诗的后背上,“小姐,大家都在等着呢?”
悦诗痛苦地闭上眼睛,身子微微地弯下一公分。
众人见状,紧张的神色顿时舒朗了几分。
一曲完毕,余音绕梁,再无掌声和笑声响起。欧阳煦布满血丝的眼睛痛得睁不开眼睛,疼得无力呼吸,倒在琴弦上,眼角垂泪……
繁华如流水,往昔不可忆。
锁眉哭红颜,回忆已成灰。
一念琴瑟起,青丝变白发。
转瞬即逝间,沧海成桑田。
浮生醉如梦,等待苍老谁?
红尘冰颜泪,繁华已散尽。
“礼成!送入洞房!”
月秋和玉芙一人一边扶着悦诗往新房走去。
达官贵族为皓翊恭贺,皓翊心不在焉地应着,心和视线早已追随着悦诗的方向而去。
敬酒时,皓睿看皓翊的眼光带着羡慕,能娶得如此佳人,实乃人生美事一桩,今生他注定与悦诗无缘无分。
皓睿举杯道,“三弟,新婚快乐。”
皓翊碰了皓翊的酒杯,“谢谢大哥。”
两人一饮而尽。
他们的交情,只是一杯酒的深浅而已!
皓鑫笑着迎上前,“三弟,新婚快乐,祝你早生贵子。”
“谢谢二哥。”皓翊脸上挂着冷淡的笑容道。
其他皇子纷纷上前恭贺,皓翊一一回敬。
皓睿遗憾道,“可惜了,五弟镇守边疆不能喝下三弟这杯喜酒。”
一提起五皇子皓德,皓翊和皓鑫眼神闪过一抹精光,稍纵即逝过后,便换上逢场作戏的笑容,往日的恩仇怨恨暂时搁置,举杯共庆喜事。
酒过三巡,皓翊些许醉意,被太监扶着送进洞房。
新房里,红烛的火苗红透了整片空间,喜气十足。新房内绣着鸳鸯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
寂寂无声的空间,月秋和玉芙在一旁站着,直到看到皓翊走进房间,对皓翊叩首,转身离去。
月秋担忧地看着坐在床榻上的悦诗,被玉芙拉出了房间。
皓翊静静地看着红盖头遮头的悦诗,明明她就在自己眼前,明明她已经成为他的人了,明明那么近,皓翊的步伐却像被注了铅石般怔在原地,沉重得迈不出步伐。
傍晚他见到欧阳煦的时候,他心乱如麻。看到他们远远对视、充满爱意的眼神,他醋意大发,几近乱了本性。
无论是对悦诗还是欧阳煦,他是心怀愧疚的,毕竟他为了得到悦诗,如此不择手段地将他们分开。但也仅仅是愧疚,他并不后悔这么做。
倘若是成全了他们,他便这一生会后悔……
皓翊爱一个人很简单,爱便要得到,哪怕手段不尽光明磊落,哪怕会被心生怨恨,他也无怨无悔。
悦诗累得想要休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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