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驰把眼珠子瞪的铜铃那么大,眉宇间满是质疑的神情,怔怔看着沙发上坐着的麦冬,之前到是听在同仁医院当主任医师的朋友提到过,治好米国大使小孩的高手确实挺年轻的,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哪有一点医道高人的样子?
“汪叔叔不信?”贺子矜浅笑着问道。
“既然贺小姐说是,那肯定就不会错了,叔叔怎么可能不相信呢。”汪天驰活了大半辈子,就算心里再多怀疑,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讲出来。
况且那位高人本身就是贺小姐的朋友,万一真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自己岂不是平白无故就得罪人了?
“恶性水痘本来就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完全是因为病人的身份比较敏感,院方领导才会采取多方会诊的方案,一病多治,每个医生采用的诊疗手段都不一样,各种药物交叉使用,再加上小孩新陈代谢不快,很容易造成身体免疫系统失衡。”
“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有人浑水摸鱼,拿个民间偏方、甚至歪理邪说过来滥竽充数,偏偏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前面各路专家的诊疗成果刚好见效的时候,某些人恰巧就出现了,这种可能又不是没有!”不知怎么回事,从见到麦冬的第一眼开始,汪彬卫的心里就有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是个典型的医学理论派,讲起理论知识向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诊断水平和临床经验却是普普通通,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他听贺子矜话里的意思都快把对方捧上天了,心里的醋坛子顿时被打翻了。
站在客观的角度,汪彬卫的这番论调其实也不是全无道理,只是这个讲话的时机就不对了,私底下怎么猜测推论都没有问题,当着人家的面发出这种质疑,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失了绅士该有的风度。
“恶心水痘在中医里又称水花、水疱、水赤痘,而《内经》当中却把这种儿科病症称为‘七星痘’,里面特别讲到,这种病症是因外感水痘时邪病毒,内蕴湿热所致。”要论医学理论,无论中医还是西医,无人能出麦冬左右。
“水痘时邪病毒从口鼻而入,邪犯肺卫,蕴于肺脾,风热时邪与湿热相搏于肌腠,外发肌表,水痘布露,疱浆清亮,皮薄痴嫩,易出易靥,病在卫气,此为风热夹湿证。”
“西医所谓的恶心水痘,早在我国春秋战国时期,《史记扁鹊仓公列传》里就有过明确的病理论症,将其划分为风热和血毒两种类型,难道这些也是民间偏方,歪理邪说?”麦冬脸上带着几分清冷的笑意,陡然吼了一嗓子。
“《扁鹊仓公列传》我也研究过,怎么没见过你说的这些内容?”汪彬卫被吼的有点懵了,愣了片刻才反驳道。
“你看的是长江出版社第三版以后的吧,《扁鹊仓公列传》先后在长江出版社印过六个版本,后面三个版本在原文的基础上做了很大的删减,有关水痘病理论症这一节内柔,正好被编修者去掉了!”
任谁都知道,古代医学典籍用的都是文言体,里面生僻字一大堆,普通人根本就读不通,各大店在售的自然都是翻译过的版本,只要不是原著,经过几代人的修正和删减,内容肯定会存在一定的差异。
“哼!说的好像你读的是原版一样。”汪彬卫不由冷哼道。
“你说的没错,我读的就是第一版!”麦冬不置可否的回答。
“什…什么,第一版,那可是民国时期印刷的了!”
汪彬卫有些傻眼了,当今这个社会科技发展的速度可谓日新月异,各种高科技仪器更是层出不穷,不管是在医科大学就读,还是进入医院实习以后,所有领导几乎都在强调,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疗人员,必须紧跟时代的步伐,不断更新自己的知识库。
因此,大家购买医学籍,查找病例资料的时候,尤其注重时效性这个版块,很多时候同一个病症,几个月国内各方的论调还是保守治疗,几个月后风向可能就已经变了。
有时候很是因为某种新技术的出现,有时候是因为某种药物的诞生,保守治疗的方案开始被人诟病,手术或者化学疗法开始呼声越高!
这就好像头孢的使用,七十年代的药理上还在讲头孢噻吩和头孢孟多,几十年过去以后,头孢四代都出来了,第一代和第二代的产,基本都已经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医学界的观念一直都是向前看,抛弃旧观念,接纳新知识,谁没事会跑去翻阅第一版的《扁鹊仓公列传》,难道就为了研究‘七星痘’这类乱七八糟的疑难杂症?
跟侄子醋意大发的反应不一样,汪天驰眼底多了一抹凝重,这个年轻人讲话有理有据,通过寥寥几句话就能看得出来,对方的医学知识非常渊博,尤其是对传统医学的研究做的非常细致!
他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那个年轻人真的是治好恶性水痘的高手,医术不凡,贺老先生特意跑到南阳来,难道也是因为此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汪天驰给否决掉了,贺老先生的哮喘病都这么多年了,国内叫得上名号的医生都看过了,依然不见好转,可见其根治的难度,除了汪家祖传的升龙丹,就只有麦玉阳前辈的二十四针灸秘法能够凑效。
可是麦玉阳几十年前就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二十四针灸秘法也早就失传了,贺老先生想要根治哮喘顽疾,就必须求到汪家头上,这也是汪家敢拿婚约说事的底气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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