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幺子换了个眼色,人家都找家大人来了,我俩知道瞒也瞒不住,我就从兜里掏出了那块佛牌,放在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冲着大师扬了扬下巴,对方起身拿过了佛牌,跟幺子一样,直接打开亚克力壳,将符管从里面抠出来,我看这人马甲胸口位置挂着根铁链,他拽着铁链,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个放大镜,是那种很老式的,欧洲工业时代样式的半面放大镜,扣在了鼻梁上,对着符管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看了足有五六分钟,我等得有点儿心焦,人也有点儿站不住了,心里却是好奇,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和幺子当初拿到这符管时只是随便瞥了一眼,倒是想仔细看,可无奈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这大师却不同,也难怪他当初会指名要这个佛牌,也是奔着符管来的。
要说把这符管白白交还给他,虽然是天经地义,可我还是有点儿不甘心,心说等他看完,我怎么也要问问这佛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要来有什么用,可我没想到,大师看了一阵子,却将佛牌放回了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冲着大师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目光,就看那大师满意地点点头,“没错。”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俩人云里雾里的,我没听到上下文,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大师没有拿走佛牌的意思,已经站起身,临走的时候还拿起了桌上那块崇迪牌,对我一笑,晃了晃崇迪牌道:“这个我就带走了,做个纪念,咱们来日方长。”
我这时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人,只见这人长得很白,我之所以刻意强调,因为他的这种白不是普通人的那种,而是有些不正常的白,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嘴唇也是粉白色,就好像个瓷人儿一样,眉眼倒是很清晰,眼睛很大,睫毛比女人还长,眼睛也是炯炯有神。
虽然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但是平心而论,这男人长得很好看,真的,只能用好看来形容。
而男人说的那句“来日方长”,到了我的耳朵里,总觉得有种不同的韵味,让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不是期待也不是担忧,好坏参半,多是不解。
老爷子没送客,任由男人自己关门走了,门“咔哒”一声关上,老爷子看着我俩,我和腰子立马垂下头去。
“坐下。”
意外地,老爷子好像并没有生气,反倒是长长出了口气,好像在担忧什么似的。
“耍开心了?”
我看幺子,幺子看我,俩人都不敢说话,不知道老爷子这话里有话下面要说什么。
“我也不怪你们,你们这次是出了名了,”老爷子拿起茶碗用开水烫了一遍,给我和幺子倒了杯茶,随手又拿起男人用过的茶杯,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能从活魇里出来,光凭这么个事儿,也能在行里闯出个响当当的名号了。”
我还是没说话,倒是幺子大大咧咧地摸着脑袋,笑了一声道:“不是不是,都靠师傅教的好。”
老爷子哼了一声,果不其然,我没搭话就是因为猜到老爷子接下来说不了什么好听的,只见老爷子缓缓开口,一字一顿道:“枪打出头鸟!知道自己怎么活魇了吗?被人拍了身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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