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与郑以为一路说笑,阙浪一言不发,身体不适的人,情绪较低沉是正常的。小白狐依旧在前面带路,这倒激发了张旭的童真,于是,他故意跑到小白狐的前面去,跌跌撞撞地走起路来,兴致来时,还拿起身上的小酒壶,泯上一口。
那小白狐也通人性,见张旭走路如跳舞,也跟着一路跳舞,郑以为看得甚是开心,而阙浪还是一言不发,显得与环境不太协调。
“驾、驾……”前方路上传来急促的赶马声,听这阵势,数量应该不少,很快,一队人马就到了眼前,这是一队胡人,个个络腮胡子、扎小辫、着短衣、戴耳环、腰佩弯刀,径直冲了过来,眼看就要踏到小白狐了。
只见阙浪一个鱼跃,抱起小白狐,在雪地上滚了几滚,胡人马队呼啸而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白狐受了惊吓,挣脱了阙浪的怀抱,跳进旁边的树林里,一溜烟,就再也难寻其踪迹了。
张旭见此情形,甚是恼怒:
“这胡人越来越嚣张了,想当初太宗皇帝斩突厥、破高昌、灭龟兹,四面出击,转战长城,气吞天下,而今,朝廷却日见羸弱,让胡人飞扬跋扈。”
郑以为也感慨:“中原已百年无大战,承平岁久,不识兵革,倘若开战,恐胜算不大。”
中原人士对胡人素无好感,只是近年来,大唐再次打通丝绸之路,与万邦贸易,大家在日常获利后,都懂得和气生财之道理,故胡汉矛盾较为缓和,然,胡人天性狡黠,逐鹿中原之心不死,此时虽天下太平,仍有不少胡人寻找良机,意图起事。
西晋江统在《徙戎论》中述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晋之前,汉人并不惧胡人,战国时,赵国大将李牧威震匈奴,大秦名将蒙恬曾亲率三十万秦军与匈奴决战,致使其七十余年“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卫青、霍去病远赴漠北,封狼居胥,即便是三国乱世,曹操也曾北征乌桓,扫荡诸胡。
胡人成气候,是在西晋后“五胡乱华”时期,彼时,华夏八王内乱,纷争不止,以至北方空虚,匈奴、鲜卑、羯、氐、羌等五胡入侵中原,前后在中原建立了十六国,胡汉冲突极为尖锐,中原六百万汉家儿郎死于胡人刀下,晋之士族,衣冠南渡,保存一丝汉家血脉,然,南方也不太平,羯人侯景起兵反梁,屠江南人口十之七六,致使原本繁华的江南千里绝烟,人迹罕见,白骨成堆,二十未复元气。
从此,胡汉不两立之念深深根植于汉人之心,三人谈论着胡汉之间的恩怨,均义愤填膺,然亦不得不承认,随着丝绸之路的兴盛,汉人与胡人贸易的重要性日益加重,若胡汉再次兵戎相见,势必两败俱伤,故两者势必亦来亦融合。
那小白狐被吓走了,倒引得张旭十分不快,从刚才他与白狐的玩耍,以及从白狐的舞姿,激起了些许灵感,只可惜,胡人马队的这一惊扰,让他的灵感戛然而止。阙浪与郑以为也颇为惋惜,狐狸本身就不常见,而白狐就更不常见了,今日定是有缘,才能一睹灵气颇重的白狐,本想再做接触,却横生意外,再也不见。
三人谈论着白狐,还有胡汉之间的过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来到了西市,清早时,郑以为曾说要请阙浪去胡姬酒肆,就再次提出,当然,他也邀请了张旭一同前往,三人虽对胡人不甚喜欢,但一想到酒肆里有西域风情,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欣然前往。
三人抬头一看,远远就望见了西市中的一间酒肆上就写着“胡姬酒肆”四个字,而这四个字的旁边又题了两行李太白的《少年行》的诗,“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想来,必是李太白的《少年行》太过于出名,以至于酒肆直接用名“胡姬酒肆”,郑以为就领二人前往之,早有一西域女子在外招手,这西域女子可与中土女子大不相同,生得明眸皓齿、身材高挑,笑时婀娜多姿,百转千媚。
三人都受不了这西域女子的召唤,加快脚步走了进去,阙浪的嘴角竟出现了难得的笑容。胡姬酒肆的掌柜也出来相迎,三人一看,不免诧异,这掌柜长相可不一般,膀阔腰圆,满脸胡须,最特别的是身体极其肥胖,腹垂过膝,约有三百斤。
“三位贵客,里面请、里面请。”
掌柜的笑容满面,与刚才的胡人马队截然相反,也许,生意人都是这样,笑脸相迎,方可生财,从这一点来讲,倒没有什么胡汉之分。
三人列席而坐,掌柜见阙浪脸色苍白,遂关怀之。
“客官,是否身体有恙?”
郑以为就向掌柜的说明了阙浪腹泻的情况,掌柜听完,从容地说:
“哈哈,明白了,常人做法,腹泻以药服之,其实,用药终究伤身,在下有一方法,名唤‘水围城’,不服药,却胜于服药。”
大家都来了兴趣,就咨询掌柜何为“水围城”?掌柜就直接操作示范。掌柜将阙浪请至另一间房间,并唤来十二名年轻貌美的西域女子,掌柜与郑以为、张旭到屋外回避。
这十二名女子进入房间,将阙浪的衣裳全褪去,其中四名将自己的衣裳也全褪去,四人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以身体紧紧贴住阙浪的身体,四个人再抱成一团,将阙浪紧紧包住,其余的八名女子也围了上来,再紧紧依靠着那褪去衣裳的西域女子,为她们保温。原来,长安天冷,人若腹泻,身体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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