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现自己在你的身体里了。”
少女的回答让轰愣了好一会儿,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妖鬼上了身——他记得曾听人说过,那样的人会面色苍白难看,身体越来越差。忆起这一点,轰跑到了浴室的镜子前。
和往常一样,除了头发因为刚醒来以及滚下床而变得有些凌乱之外,他和过去的每一天早晨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左眼的颜色,变成了更深一点的蓝。
“——太酷炫了,可以给我推荐一下你的tony老师吗?”
身体里的那个声音发出了一声赞叹,不待轰反应过来,少女又称赞道:“而且你长得好帅呀!”
轰:“……”
可能这种情况只有今天会有,也许是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被夸了好几句的小少年沉默着刷了牙洗了脸,强迫自己忽视身体里那个自他照了镜子后就一直絮絮叨叨的声音。
“眼睛居然也是不同的颜色!你戴着美瞳睡觉的吗?还是天生的呀?”
“唔,牙膏的味道原来是凉凉的……”
“呜哇好冰哦,这个天气你用冷水洗脸的吗?……哦,我忘了,你不怕冻。”
——诸如此类。
然后,他就面临了人生中第一个巨大的考验。
早起之后,身体里有沉积一夜的……需要排出。
“……”轰焦冻踟蹰了足足一分钟,终是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呀?”对方反问他。
“轰焦冻。”礼尚往来,轰认为自己先做自我介绍也是应该的,况且为了接下来的(。)两个人还是先做好沟通比较好。
“好特别的名字呢——那么我就叫轰焦冻子好了!你可以喊我焦冻子,冻子,冻冻~是不是很可爱?”那个声音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听得轰一个头两个大,迅速打断了少女意犹未尽的碎碎念,“焦冻子,你可以和我共享多少感官?”
被打断的少女没有丝毫不悦,她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地开口道:“好像,只有视觉和体感温度可以共享……啊对了,还有味觉?但是你说的话我能听见喔。”
[那这样呢?]
“也能听见哦,轰君以后无聊了可以和我脑内对话的!”
这几个感官共通地还挺随机的……轰沉思了片刻,上了人生中第一次闭着眼睛的厕所。
不看,不听,不想。
世界陷入黑暗与寂静的焦冻子:嘤嘤嘤,好寂寞。
#
时间回到距离轰焦冻子出现已有两年的现在,在轰收拾好准备出门后,焦冻子问道:“明天你就要去雄英上学了吧?今天有什么打算呢?”
“没有什么打算,先去外面看看。”
轰极少有能够自由出门的时间,父亲对他施行的斯巴达式教育将这位少年变得不太爱说话,时间长了,看起来也就不怎么合群了——不过他倒不在意这些。
还有一点很关键的是,自身体里多了一个意识后,他每天光是听女孩自顾自地说话,便觉得生活已经很热闹了。
哪怕“轰焦冻子”其实还没到话唠那一步。
意外的是,刚打开门,轰便与姐姐打了个直直的照面,银色头发的少女神情总是温柔的,在面对自己这个最受父亲关注的弟弟时,轰冬美的心疼却远远大于小时候不懂事时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嫉妒,她露出一个笑容,“早呀,焦冻,准备出门吗?”
“嗯。”轰焦冻的不善言辞,更多地体现在与自己的哥哥姐姐相处这方面,他小的时候,父亲总是不让他们说话,长大了,关系便也不会亲密到哪去。“……我出门了。”
焦冻子在心里数了三秒,果不其然,三秒过后轰还是补了一句。
和他共用一个身体两年的她再清楚不过了,轰焦冻,是个内心柔软的少年。
轰冬美的笑意加深了几分,“路上小心呀。”
入学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满街的浅粉堆积,让这座已经高度现代化的城市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柔。焦冻子不由分说地占了轰的左眼,先斩后奏地打招呼:“借我看看哈,我感觉好久没看到外面了。”
她吐槽的是安德瓦把小儿子天天关家里训练的事,连带着她这几天都累得够呛——虽说两人的意识独立,轰的身体感受和她不共通,但又似乎多多少少有些联系。比如轰受伤时,她也会觉得难受,只是没有身体,说不上来具体的感觉。
两年了,轰焦冻子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一个少年的身体里,会不会以后一直如此,两个人的意识又是否建立了什么联系,一点头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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