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紧抿着双唇,他不懂,冷画的心为何说变就变,变得如此生硬,变得如此令人猝不及防,竟绝情到没有一丝留恋。
既然老头儿什么都不做,那么他要去找冷画问个明白。
魔界,大殿。
玄初侧躺在榻上懒懒的看着殿中央的婪,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何事竟劳烦妖王殿下亲自前来?”
“冷画呢?”婪扫视了周围一圈,并未见到冷画的身影。
“他啊……他昨晚睡的太晚,现在应该还未起床。”玄初轻笑道。
“你……”婪皱眉,没想到他们已经如此亲密了……
“我什么?”玄初挑眉,“我们心悦彼此,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什么寻常的事?”冷画从殿门外走进,手中还抓着小白。
“没什么。”玄初站起身来,“你来了。”
“小白的裂痕还是无法除去。”冷画径直朝玄初走过去,眼中含着一丝温暖。
“没关系,我会再给你找一把更为厉害的武器。”玄初接过小白,看也不看放在桌上,他伸手牵住冷画的手,笑容极其暧昧,“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冷画并未深入理解玄初话语中的深意,只是皱眉看着桌上的小白。
“冷画,你真的不要老头儿了吗?”婪有些不甘心道,凭什么他可以另结新欢,而老头儿那个死心眼却只能伤害自己?
“妖王殿下真是爱说笑,青时于冷画而言不过是一个寻求慰藉顺便利用的工具而已,如今他有了我,自然不需要别人了。”玄初冷冷的看着婪,“没什么事还是请回吧。”
虽说冷画选择跟他离开,但是却始终不肯接受他,只怕这禁术还未完全发挥作用,这种时候自然不能有人来打扰。
“冷画,他的心在疼,你感受不到吗?你的身体中有他的神力,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如今的境况。”婪大声道,“如果今r,i你明确告诉我你不要他了,我便会用尽一切方法让他忘记你,从此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你闭嘴。”玄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剧烈的疼痛了一下,这是冷画在试图冲破禁术的束缚,看着冷画面色煞白的模样,玄初咬牙。
不行,在他为师父报仇之前,冷画绝不可以离开他。只要有他在,他就捏住了青时的软肋,他要让青时万劫不复。
“将他赶出去。”
婪左躲右躲闪开周围人的攻击,执拗的看着冷画,“告诉我,你真的不要他了。”
“不……”冷画忽然面色痛苦的抱住头,“青时……”青时二字如同导/火/索一般,只要他想去触碰内心深处的这个名字,头便会如同万虫嗜咬般疼痛,连带着呼吸也会变得困难。
“我到底……怎么了……”
☆、重拾
“老头儿,魅妖的全部力量你都了解吗?”婪道。
“你想说什么?”青时并未睁开眼睛,喑哑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
“冷画可能是被控制了。”
那天冷画的状况明显不对,仿佛在竭力隐忍什么,而且,他看玄初的眼神中的确带着柔情,却隐隐有些生硬,像是透过玄初,在看另外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认为小白是玄初送给他的。
“我试探过。”所以才会如此绝望,冷画的身上没有一丝异常,玄初也并没有动用任何力量。
“不对,冷画绝对出了问题,不然他怎么会将小白当作玄初送的。”婪皱眉道,“玄初好像很怕我在冷画面前提起你的名字。”
“老头儿,你应该自己去看一眼冷画,如果你确保他没有被控制,我会帮你。”
“婪……”青时睁开眼睛,“不要给我希望。”
“如果觉得痛苦,你现在就可以喝了这药。”
“你想让我忘记?”
“我想让你放过自己。”婪叹气,“这样的你,我不习惯。”
如果可以,还是让那个虽然手段残忍了些,性情y-in晴不定了些,但至少风轻云淡,所有事情都运筹帷幄的老头儿回来吧,他本就不适合这种受伤的表情,更不适合这种自甘堕落的样子。
……
“青时把冷画和玄初都抓起来了。”季非寒皱眉看着婪,“他想做什么?杀了他们?”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都依他吧。”婪无力道。
“也罢,强悍如他也有不知所措的一天啊。”季非寒叹了口气,看吧,还是罪孽深重惹的祸,谁让他前半生只顾着造孽了,报应来了吧。
“你为什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情绪?”婪瞪着他。
“因为我知道他俩最后会走在一起,青时造了那么多孽,在这世间又没有人能治的了他,只能是情路坎坷了……”
蜿蜒的海岸线在不远处拉出了一条优美的弧度,浪黑压压地滚着。
空旷的天水间盘蓄起一股股颇有冲击力的风潮,浪花拍打着堤岸。冷画站在礁石上向远方眺望,虽说还是冬天,却还是有大群的海鸟大摇大摆的在海边踱着悠闲的步伐,慢条斯理的从他面前走过。
冬天,他并没有感受过几个,千羽山在青时的结界中四季如春。不论是桃花还是漫山的曼珠沙华,一年四季只是放肆的开着,装点着如同仙境的千羽山。
冷画蹲下身去,那鸟竟飞上了他的手臂,一下一下轻轻啄着他的手指,麻麻痒痒的感觉逗得冷画不由得笑出声,青时站在离冷画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玄衣黑发人如画。波光盈盈,恍然如梦。他很清楚,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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