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打个电话,你好好待在这儿别动,我回来要是发现你挪了一厘米,就把你绑在床上!”楚歌冲着刘振宇一番威胁,出门前回头又看了眼确认刘振宇有没有没听话乱动,像是早就知道楚歌会回头一样,刘振宇对着他的方向温和一笑。
扒着门的动作顿了一顿,楚歌有些僵硬的拉开门,人也没走远,就在门口站着,他先给楚云打了电话,果然是关机,又给家里的其他人打了电话。
“楚云那臭小子让庄园里的工人和护工全部放假三天。”没让刘振宇等太久,楚歌只打了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就回来了,个子挺拔的男人倚靠在门口看着刘振宇,大概是他刚才那番话有了效果,刘振宇真没有动,脊背直挺挺地站在床边,光溜溜的,滑溜溜的上半身在卧室昏黄的灯里,像一块莹润的羊脂玉。
“这空调是坏了吗,怎么这么热?”楚歌挪开视线把外衣脱下来扔到了一旁,迈开步子朝刘振宇的方向走了过去,“护工回老家去了,我帮你洗吧。”
在楚歌的手碰上自己的肩膀之前,刘振宇握住了楚歌伸过来的手,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切的意味:“小楚,我们谈一谈吧。”
心里忐忑着楚歌会不会和之前一样,虽然每天都能见面但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和他说话,出乎意料的是,楚歌没什么犹豫地就答应了刘振宇谈一谈的要求,只是和刘振宇设想里的“谈一谈”场景有点不太一样。
“小楚,我们先谈,洗澡的事儿待会儿也可……”
“等谈完都几点了,还睡不睡了?您老倒是可以睡到自然醒,我明天一早还要开会。行了,别啰嗦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一大男人别这么磨磨唧唧的。”
“……哎,好,那麻烦你了。”
浴室里,热水蒸腾淡淡的白色雾气,覆盖了一层薄雾的镜面上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氤氲在明亮的灯光里,一者坐在圆凳上上身微微前倾双手抓着浴缸的边缘,一者坐在后面,手里拿了块毛巾。
打s-hi的毛巾轻轻擦过脊背,力道轻得像一片白色的鹅毛顺着风从湖面拂过,淡淡的涟漪掀起微微的痒,刘振宇是个怕痒的人,他怕自己忍不住痒得发抖,整个人的身体紧紧地绷着,不像是在洗澡,更像是电影里遭受酷刑的烈士,沉默,忍耐,僵硬。
“喂,你刚刚不是说要和我谈一谈,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手底下的脊背僵硬紧绷地跟一块钢板似的,楚歌皱了皱眉头,嫌弃地说道,“你放松一点啊,给你洗个澡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嗯,好。”刘振宇沉吟了片刻,突然回过头定定盯住了楚歌的头顶,楚歌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干吗?”
数字还是99,没变。
刘振宇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斟酌着开了口:“小楚……”
小楚,其实你并不是真的讨厌我是不是?
唉,好像太矫情了。
刘振宇啊刘振宇,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犹豫不决,胆小如鼠了?
“刘振宇,你到底想说什么?”刘振宇看不见的地方,楚歌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有喜欢的人了?不想和我演戏了,想离婚了?!”
每一个字里都冒着冲人的硝烟味儿。
“不是!小楚,我没有想和你离婚。”刘振宇连忙否定,他知道楚歌才刚刚站稳脚跟,这时候如果和楚歌离婚,势必会对楚歌的事业造成不小的影响,这一点,他知道。
刘振宇轻叹一声,温和的声音像宁静夕阳里的河水抚过石子:“小楚,我们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吗?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原来谈的不是离婚?
楚歌继续给刘振宇搓背,蓦地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了,当年要不是你把我捡回去,我楚歌早就死了,算起来这辈子是我楚歌欠你刘振宇一条命。”
“小楚,别这么说……当年我确实从你家里拿了钱……”
“刘振宇,你以为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我知道你当时缺钱,但那又怎么样?知道是一回事儿,能不能理解是另外一回事儿。”楚歌侧过身重新把毛巾打s-hi,用力拧干了,一点一点地擦干刘振宇背上的水,“你送我走的时候我多大啊,八岁?前一天晚上,我哭着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我可以不去学校,可以去外边儿捡垃圾和你一起养家,你去外面工作的时候,我就在家里照顾妈妈和外婆。”
楚歌像说着别人的趣事儿一样讲起很多年前确实发生过的那些事,听着楚歌看似轻松的语气,刘振宇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当然记得了,记得只有八岁的楚歌紧紧搂着他哭着求他不要送他走,只要他们可以在一起生活。
“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好,我不会把你送走,我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楚歌盯着刘振宇载满愧疚与痛苦的脊背,手掌轻轻覆盖在了男人僵硬的肩膀上,“刘振宇,你就是一个骗子。”
“……对不起,小楚,对不起。”男人沙哑着声音道歉。
“道歉干吗?我说了,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楚歌发出一声冰冷的低笑,现在的他可以理解当年刘振宇的选择。
当年的刘振宇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上头是生病的外婆和疯疯癫癫的妈妈,下面还有一个八岁的孩子,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刘振宇一个人的肩膀上,拿了那笔钱,刘振宇可以给外婆更好的治疗条件,可以找专业的医护给妈妈更好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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