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说,“谢谢你,也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好吗?”
“好。”千语重重地点头。
两人起身朝易寒他们拱了拱手,萍水相逢,“诸位,告辞。”
说完,踏着愈渐浓重的夜色匆匆地下山去了。
另一边。
千夜静静地站在墓前,视线落在那抔低低的黄土之上。风扬起衣袂轻飘的弧度,如墨般的长发在风中如精灵般肆意飞舞。
向来清冷的脸上多了一丝悲伤,还有思念和眷恋。她蹲下身,轻轻地靠在墓碑旁,就像小时候一样,她也是如此靠在娘亲的身侧。
风轻悄地止了,不愿打破着一方凝固的思念。
夕阳的踪迹尽数消失于山的那头,天暗了,万物失去自己的颜色,影子慢慢变淡,直到看不清。她转身,褪却了思念和眷恋,带着以往的冷然与淡漠,踏着苍茫的夜色,消失于黑暗中。
远远地看见庄园里暖黄色的光,千夜这才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挺拔的身影即便在这暗沉的夜色中也是如此醒目。
“你?”
易寒冲她点点头,“可以吃饭了,我看看你回来没有。”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千夜只道了声,“进去吧。”
“恩。”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去。
吃完饭后,千语端着易寒的药递给他。
易寒一饮而尽,那表情有点说不出的悲壮感。莫珏难得见到他这样的表情,有些好奇地用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下一秒,他就面色扭曲地狂喝了好几杯水。
“怎么这么苦啊!”嘴里的苦味生根似的,并没有散去。他不禁对易寒刚才一饮而尽的豪气肃然起敬。
千语认真地说,“千夜姐姐说了,不苦怎么长记性,不苦怎么好得快?”
偏偏岑嫣也站在她们那边,用眼神谴责地看了莫珏一眼,温声道,“良药苦口。”
莫珏这回真是有苦难言,他从来不知道药能苦成这样子。想起易寒一天三趟地喝,不由有些同情,他看着千夜,“千夜,有没有法子让药不那么苦?”
“没有。”千夜冷淡道,她目光落在易寒身上,“很苦吗?”
“还好。”易寒答,表情看起来真诚极了。
才怪!莫珏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千夜状似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千语说,“小语,他的药不能停。”
“我知道了,千夜姐姐。”千语脆生生地应道。
翌日午后,千夜端着一碗鲜绿色的药汁来了,那色泽映着白皙的瓷碗,鲜艳得有些诡异。散着袅袅的白色热气,空气里带着一丝丝清甜的香味。
三人都对这颜色感到诧异,直觉不是什么良药。
“千夜,这是什么?”岑嫣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剧毒。”简单明了,脸上的神情也和往常如出一辙,似乎端的是一碗普通的汤药。
虽然对她的医术很信得过,但看见她如此轻松地端着一碗□□让易寒喝,他们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千夜也不和他们多说什么,直直地望向坐在一边的主角,只一句,“信我吗?”
“信。”他的眼神很坦然,很干净,伸手端过碗便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的犹豫。莫珏他们想说什么都没来得及,就连一旁的千夜都心生讶异。
千语端着一些东西进来,算着药效的时间。接着千夜就把他们请出去,关上了门。
从正午到黄昏,再到夜间,除了里面的灯亮如白昼,一点消息都没有。等待最是难熬,莫珏好几次想偷摸着上去看看里面的情况,都被岑嫣阻止了。
一天一夜之后,千夜打开门,有些狼狈地出来。长时间的高度紧绷着神经,脚下的步子都略有些浮。发丝和汗水均被汗水浸湿,白衣上还有些点点如梅的血迹。
“毒已经解了。”嗓子喑哑地得有些难受,带着竹叶摩挲的质感。
“谢谢你,千夜。”
摇了摇头,还没说什么,岑嫣适时在她步伐不稳时扶了一把。
千语远远地跑了过来扶着她的另一边,小脸上尽是担忧,“千夜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千夜伸手摸摸她的头。
“那我陪你去休息。”
“恩。”
两人慢慢走向千夜的屋子。
岑嫣进屋时,莫珏刚给易寒换好了衣服,看着原本的白衣上如今全是斑驳的甚至暗黑的血迹,有些还未干透,可以想见这一夜里有多少惊险重重,而他们又是如何一次次转危为安的。
易寒觉得他从未睡得如此舒心过。虽然身体还是有些疲惫的无力,但却是无比的心安。自出生起就跟着他的毒没了,睁开眼时,他还觉得有些恍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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