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边的时候,天气早已不再暖和,微风拂过带着初冬的寒意,张凌烟从室内走到室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张起灵将背包放在脚边,抬着她的小臂,将她卷到臂弯处的衣袖仔细的放了下来,最后手指握在张凌烟的皓腕处,轻声问了一句,“手怎么这样凉?”
张凌烟说道:“没事儿,一直都是这样。”
张起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视线就顺势往下,落在了张凌烟隆起的肚子上。那双寒冰一样的眼睛终于温和了些许,带着一点亮光。
他握在张凌烟手腕上的手指还未放开,于是张凌烟便将自己手腕往自己肚子边靠,顺着便将他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肚子旁。
“摸一摸吧,他应该也对你挺好奇的。”张凌烟嘴角含着笑说道。
但一双眸子里全是哀伤。
张起灵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才将手从张凌烟的手腕上松开,带着试探性往张凌烟的肚子上靠近,也就是几寸的距离,他却花了好几分钟才让手指尖挨到张凌烟的肚子。
停顿了几秒,才一点一点的将整只手放在了张凌烟的肚子上,张凌烟分明感受得很真切,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动了一下。
她赶紧低下头,不让张起灵发现她的眼泪落了下来,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问道:“这次去哪里,走多久?”
“长白山,十年。”
“嗯,那,一路,好走。”张凌烟深吸了一口气,才破碎着语气将一整句话完整的讲了出来。
张起灵突然缓缓蹲了下去,张凌烟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张起灵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肚子,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一言不发的认真感受着。
就像是在听什么呢喃细语。
张凌烟突然有些恐惧这个小生命的降生,他们根本没有为人父母的意识,而她在这几个月中,才认真思考了张起灵在巴乃时问出的那个问题。
那你希望这个孩子像我们一样过活吗?
她突然有些迷茫了。
究竟责任和人生,哪一个才是重要的。
张凌烟早已泪流满面,她仰头看向天空。
本是阴天,但此时浓厚的云朵破开了一条缝隙,有金色的微光透露出来,有一种昏沉着即将放亮的感觉。
吴邪最后还是追着离开的张起灵出去了。
张凌烟隐约猜到,他们应该是一起去了长白山。
孩子便是这时候出生的。
吴邪走后的第三天,张凌烟被推进了手术室。
她在一阵高过一阵的疼痛里勉强睁着湿润的眼睛,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破了,血渍糊了一整个下嘴唇,干涸了泛着金属般暗哑的光泽。
她在护士的引导下调整着呼吸,每一次吸进去的气都如游丝一般,但吐出来时却急促且悠长,粗重得好似肺部也会跟着一起窜出来。
张凌烟只能靠着这样不规律的呼吸减缓痛意。
她眼角酸涩得已经流不出什么眼泪了,只觉得眉头揪得整张脸都跟着疼。
在几次临产的阵痛过后,她只觉得肚子上的重量一点一点往下移,在最后一次咬牙切齿的用力之后,她卸下了所有的力气,浑身轻松异常。双眼模糊的看着有一个小小的孩子被捧给了一旁等待着的护士。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极度困倦中就只想要闭上眼睛睡上美美的一觉。
护士抱着小婴儿来到她身边,张凌烟费力的撑着眼睛想要好好看看这个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但是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挡在眼跟前,她只觉得眼睛花得越发严重,还伴随着晕眩和一阵接着一阵的盲视。
本来都如释重负的医护人员又开始骚乱起来,是离张凌烟最近的护士发现她开始大出血,急匆匆报告之后便开始了紧急手术。
张凌烟感觉到自己被放在手术台上,一个氧气面罩便罩在了自己的脸上,她的呼吸越来越弱,侧过脸看到不远处被抱开的孩子,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视线归为一片黑暗。
入春之后,张凌烟时不时就会咳嗽,一直也不见好。吴邪见她咳得猛烈,不免有些担心,“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张凌烟产子之后突发大出血,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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