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来,宁酌好奇地上摸下摸,把筒子里面的筷子都玩了个遍,还顺便用新买的梳子给章清睿编了个小辫子,而章清睿则拿着手帕,细细的把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郎君,别动,我好不容易编完的,哎呀,你一动就散了!”
宁酌拽着章清睿的头发,原本好好的发髻被她弄得糟糕,还时不时地揪下一两根头发,她把梳子揣在怀里,手脚都忙得不亦乐乎。
“哟,小娘子和郎君好恩爱啊,你们的馄饨来了!”小二吆喝着上了两大碗热腾腾的馄饨。
这下,宁酌对他的头发没兴趣了,抓起筷子就扑了上去,惹得章清睿又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先给她把筷子和碗沿擦干净。
冒着热气的馄饨把宁酌烫的龇牙咧嘴,却尝着新鲜,囫囵地下去了几口,本来晚上就还没怎么吃过东西,这下宁酌更是食指大动。
“宁儿,我去……给你再买根糖葫芦,你慢慢吃,知道了吗?一定要慢慢吃。”
宁酌对馄饨的兴趣更大,模模糊糊的听到这句话,也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
可是等她吃完馄饨,看着对面那碗章清睿点的碗里还满满一碗,现在连热气都没了,人也没回来,她忽然全身血都凉了下来。
小馄饨铺外人来人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摩肩接踵而过,可是却再也不见了那个白衣鹤氅的温润公子。
章清睿呢?他怎么还没有回来?他不是去买糖葫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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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你有没有看见刚刚坐我对面的那个公子,对对,就是白衣服的……”
情急之下,宁酌赶紧扯着店小二的袖子问道,但店里生意似乎很忙,他只摇摇的指了一个方向:“大概是往那去了。”
若是没有章清睿,她怕是今天都别想回皇宫里去,宁酌咬牙,只能提着裙子,向着人群大流相反的方向走去。
人流如织,没有章清睿庇护着她,迎面而来的人把她的肩膀撞得生疼,宁酌无法,也只忍着拥挤和碰撞,一点一点逆着人流向前挪。
走过了繁华热闹的曲江西街,就是到了西子湖的岸堤边,这边人一下子空旷了起来,灯火也黯淡了些,可宁酌却一下子收住了脚步,再也迈不出去了。
那个人一瞧背影就知道是章清睿,舒朗挺拔的身姿,站在那好像夜色里的皎皎明月,辉月的光芒无人能够忽略。
但他面前的女子……
宁酌眯眼,心中阴沉。
周可儿竟然还没死。
她竟然还没死,可是前几日章清睿在朝堂上那样子说,难道是骗她的,骗淮南王一众的,这……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倚在河堤柳树下的两人,很是亲昵,章清睿递了一样什么东西过去,周可儿磨磨蹭蹭地接过,低头的样子不甚娇羞。
不会真的是喜欢上周家的女儿了吧?宁酌想着,——「管`理q`3242804385」 心中不太自在。
“陛下。”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宁酌一惊,她今天是便衣私自出行,除了章清睿外,竟然还有人在茫茫人海中识得她的身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陛下与我来。”他的话语里倒满是关切和担心。
少年一身胭脂红的胡服,长发束成马尾状,垂落下细碎的金饰,动作潇洒利落,拉着宁酌寻了一处安静偏僻的客栈坐了下来。
宁酌细细想了想,才发现,这不是殿试的时候那位探花郎吗?
楼家的小儿子楼曦,最擅长大气磅礴的绝句诗体,殿试上一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惊艳四座,把在打瞌睡充场子的宁酌都好奇地多看了几眼,他虽长在奢靡精致的汴梁帝都,自家也是书香门第,北土望族,却有一股江湖气节的豪迈。
少年郎最是意气风发之时,他常常策马过十六街,金羁白面,踏花归去,蝴蝶翩跹,倒也是倜傥非常,经常引得思春少女丢个瓜果什么的。
可是他现在这么会在这儿?琼林宴不就是给这几位金科状元办的吗?他怎么就逃了出来,而且一眼就认中了宁酌?
“大家都是敬酒来敬酒去的,我实在是觉得这太无聊,而且现在琼林宴都结束了,我看外面的灯会没散,就出来玩了。”
“至于为什么认出了陛下……”楼曦眨了眨眼,说道,“我那日在金銮殿上,一眼就看到陛下的眼睛很漂亮,是水天一色的蓝。”
而且这位陛下还真是个女孩。
宁酌没有接话,默默地坐在那儿,昏黄的蜡烛光投下纤细的倒影。
其实灯会也快要散了,但章清睿似乎忘记来找她了,他之前还说地好好的,怕她走丢,怕她吃坏身子,还怕……可现在竟然主动就扔下她不管了!
“陛下,似乎心事重重?”
“我才没有!”宁酌猛地抬头,一双眼睛里都是泪花,她一锤桌子,“小二,给我们上酒,要最烈的,先来十坛!”
宁酌这副委屈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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