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住了!
古堡失火了!整个古堡就像炉上鸡一样,没有一处不被烤着。火中不时燃起啪啪的声响,女巫以前在厨房一听到这声音就高兴,因为很快就有吃的了。可现在,这是哪处发出来的声音?女巫拔足狂奔,冲进火场。
古堡从没有这么光亮,抬头细看,原来古堡的宏伟,不在王宫之下。雄大壮伟已在眼前,又何必贪恋外间微不足道的幻影?女巫并没有打量古堡有多光有多壮,只抚胸躄步,众女巫的尸体满布地上,齐齐整整地,一个跟着一个,双手通通往后放,是给人缚着烧死的吗?她们犯了甚罪?为甚么这样对她们?
火舌不断舐唆女巫的身驱,像饿鬼般恨不得把女巫吞进肚子里去。可是女巫并没有理会,她想把她们扶起,可是她们全都烧焦了,稍一移动都不能保持全尸。火舌在女巫头上冲去,女巫刚跪在地上,惨厉的哭声震得火鬼也退避几分。正伤得肝胆俱裂之际,女巫赫然发现她古堡唯一的好友──扫把,被铁链锁着,也烧焦了。这天下无敌铁扫把,这曾与飓风搏斗的铁扫把,这虽强劲但与世无争的铁扫把,居然落得如此收场!
“扫把~~”女巫狂号扑上:“是谁?”女巫大嚷:“是谁连扫把也不放过?我们究竟做错了甚么?”
一支冷前突从女巫背后直穿而过,女巫只感一阵冰凉,灼热之中偶来的一阵冰凉。
“还是你的耳朵灵,听到女巫的声音。”一把壮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讨厌!明明搜得清清楚楚,准备回去交差的了,哪儿又跑出一个女巫来,老子今晚还要参加舞会嘛!”又传来一名壮汉不耐烦的声音。
“你约了女巫吗?”
“去你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
“怎么?”
“死了吗?”
“把她缚起来!”
“还缚甚么,她现在有反抗的力量吗?”
“堵住她的咀!”
“堵甚么,她有念咒语的气力吗?”
人,好大一堆人,女巫好像看见很多人围在她身边,她却只躺着不动。是谁围着自己呢?人围得近,却没有一个看得清。若隐若现的人,似曾相识,又未曾相识。是梦吗?一定是梦,不然又怎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眼皮很重,女巫放弃强撑眼睛,索性把眼闭起来,也罢,就如此躺着吧。睡了总比清醒好。
“我说过,最讨厌的就是你们。”女巫忽然听见国王的声音。
“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把你们通通烧死!”国王越走越近。
“甚么?”女巫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见面目狰狞的国王走到她跟前,把火前搭上弓弦,准备向女巫射去。
“等一等。这人真是你杀的吗?”女巫难以置信,灭女巫一族的居然是眼前的国王,从前的王子,可爱的青蛙。她的心快要裂开了,这伤痛比处死更难受。难道真的是她,是她一人之过,连累女巫灭族吗?
“是又如何,反正你难逃一死。”
“不可能~~”女巫一跃而起,惊动了本来打算离开的侍卫。侍卫正要上前把女巫杀掉,女巫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把侍卫推倒,跑出古堡。
不可能不可能,女巫实在痛得厉害。是梦是梦,国王怎会在火场中出现?女巫不可以面对自己,面对所有的事情。她只管死命奔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所有不幸跑掉似的。不一会,女巫渐渐慢下来,她彷佛又看见扫把和其他女巫死前的一幕,所有亲人都死了,女巫还在跑甚么?还有人值得她留恋吗?女巫一跌一扑,倒在崖边。几度冷风如冰梭刻着她的脸,她张着吃痛的双目环视四周,沦陷在冷流的山崖边,没有国王,没有女巫,没有扫把,连自己,也没有。
风从崖底刮上,像鬼手一样,要把女巫拉下去。
“她在那儿!快过去!”侍卫气冲冲的跑来。
“你们……”女巫勉力撑起身子,她不是生无可恋了吗?那现在又为何作垂死的挣扎?女巫自己也搞不清楚。
“快把她杀了,好回去跟国王交差。”
“国王?”女巫怔着眼,心里咯嚓一响。刚才的不是梦,真的是国王,是国王要把她们通通杀光。是国王为了要杀她所以连其他女巫也不放过,真的是自己把其他同伴都给连累了!
女巫愣在崖边,脑袋转个弯的力量也没有。侍卫见状立即再引弓向女巫射去。一箭挟千钧之势向女巫冲去,女巫抵挡不住,连人带箭直往山下堕。
“你怎么搞的呀?她掉下山去了,怎向国王交差呀?”
“你可以下去,把她的尸体捞起来。”
“你可说笑嘛,这么高的山,怎样下去?”
“那不就是嘛,这么高的山,再加上我两箭,那有女巫不死的道理吗?你还怕她死不了吗?”
女巫身子一直往下沉,风不住往上抽,这感觉似曾相识,只是现在的女巫已没有拼命的能力,任由身子下坠,毫无惧意。“沙沙”、“拍拍”几声,数颗巨石在女巫身上滚过,乱石敲击吵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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