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最近相关的死人都和当年十八营子有关。当年十八营子去了很多风水师,每个人都有办法压制住阴煞,但谁也不愿意出手,很多人怕死。
像爷爷、王木匠,这些人当时还算年轻人,有跃跃欲试的想法,但有些人岁数大了,算是长辈,长辈们不动,这些晚辈怎么能动手呢?
所谓风水师的长辈们,根本不考虑其他人的死活,他们想到的是名声,也都勾心斗角的想让别人动手自己坐享其成,没有人想帮忙,没有人愿意帮忙。
死一个人,怨气就增加一分。
当有些人觉得应该动手的时候,发现危险程度早就超乎意料之外,于是大家又开始商量这如何逃走,这种事情有一个人是反对的。
这个人就是爷爷,爷爷不同意大家走,当时已经死了三个人。若是留下一个风水师,死了还好,活着的话,这些风水师的面子就丢了,风水师们可不想出现这种情况。
爷爷是个倔驴,年轻的时候更倔。他要是想做的事情,撞到南墙都不回头,要不墙撞破,要不人撞死。
王木匠和江阳把爷爷约了出去,王木匠说和爷爷商量着,怎么一起留下来,来证明年轻人的本领。
爷爷信了,没有想到,王木匠这个人还挺狠,他和江阳把爷爷带到偏僻处,就打断了爷爷的腿,然后用担架把爷爷抬回来的。
都说了爷爷是一个倔驴,半路爷爷就醒了,从担架上滚落了下来,他的腿断了,但还活着,心还在。
爷爷往十八营子爬,所有人都讥笑他,没有人管他。我听到这眼圈通红,爷爷的腿就怕凉,逢阴雨天就会腿疼,这才六十多岁,走路就开始一撅一拐的拄着拐杖,原来都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王木匠就在隔壁村,我知道他与爷爷一直不合,没有想到仇恨原来是那个时候开始的。不止王木匠,还有江阳,两人是一个类型的人物,为了某些利益,宁愿做他人的走狗。可是,这样的人,竟然也能荣耀显贵,我去过王木匠的葬礼,在他们村王木匠身份尊贵,受全村人敬仰。这个江阳更是城里标杆性的人物,有钱,有气度。
但当年他们都做了什么龌蹉事,置全村的性命于不顾,将唯一一个想管的人打断腿。我心里突然比刚才更痛快了,这一次我什么也没有想,痛痛快快怼了一次人,竟然做对了。
爷爷当时爬着回到了十八营子,他看到的是遍地死尸,和李寡妇妈妈的屋子里的红棺红房,风干物燥,又被人布置了火烧天门煞,一切都被大火给毁了。
爷爷当时是筋疲力尽,他根本逃脱不了大火,他被一个人救了,那个人就是老藤。老藤年轻的时候不太爱说话,但是他的心是善良的,特别看到爷爷是爬回去的,途中他也脱离了队伍往回走,及时把爷爷救下。
说到这爷爷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皱着眉头,脸上苦涩。这不是酒太苦了,而是那段回忆太苦了。
参与十八营子事件的人,只有仅有的几位有好下场,大部分的都是被病魔缠身,突然死亡。这些年一直无病无灾的只有老藤一个人,老藤后悔当年的事儿,但他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
当年那个队伍,爷爷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五星派岁数悬殊的师兄弟,孙能是师弟,还有一位姓周的师兄。那件事之后,孙能就离开了五星派,名义上是追求更高的风水造诣,实际上孙能想切断这段苟且偷生的经历。
孙能是在那个事件上唯一用过风水玄术的人,他布置的火烧天门煞,可天门被师兄一再压制,直到最后才烧了起来。
那一场火烧毁了所有的线索,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变成了一个迷。
十八营子不会给人留人太多想要的回忆,爷爷还说了苗毒,这个令人深刻,又让人厌恶的家伙,十八营子死了人,他偷偷的在人家身上取尸油,做尸油皂。
爷爷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但我也明白了,其实,李寡妇本身不是一个阴煞,她后面还有三十八口人命。
这些人本不应该死去,李寡妇只是他们回来报仇的一个通道,他们回来了,从那冰冷不为人知的深处。
当年那些风水师都要死,必须得死。那些风水的子女也要死,凡是参与的都要死绝。这是一个死局,谁也解不开的局。我突然明白爷爷和我说的那句话,他让我等,等到李寡妇放过我的那一天。
李寡妇会原谅我吗?
谈论当年的事儿,爷爷特别的心酸,酒喝的不多,但也醉了。
转天听村里人讨论江阳的车,这才知道他原来昨天没有走,住在我们乡里招待所。思前想后,我觉得还是要提醒江阳一声,不要在这里长待,免得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进招待所就听见江阳和陈先生的声音,两人正讨论什么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的道理,他们认为李寡妇是一个典型的孤阴煞,要想破坏这个煞气,就要达到阴阳平衡。
我敲门,江阳看着我,就没有了好脸色。陈先生倒是打着圆场说:“昨天都在气头上,毕竟江总这边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不能和你一般见识。”
陈先生说完给我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让我赔礼道歉。我看着江阳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心情就特别的差。
昨天我一句话都没有说错,为什么要给他赔礼道歉。心里挺憋屈的,但又想着这是救江阳的性命。
于是我忍气吞声,低声和江阳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阳还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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