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吴羿舒服多久,又一股侵入骨髓的寒冷水流,从吴羿身边向着许华一边流了过去,这股冰冷的水流,竟比前一刻在那个无边黑暗的水域中的冰水还要充满寒意,这种寒冷,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如此一热一冷的两股水流,前后左右、一波接一波的来回流动着,放佛有了生命一般,自如的流动着,而且还可以随时改变流动的方向或速度,但更奇怪的是,冷热两股水流相遇时,竟不能融合,反而是冷的更冷,热的更热。
吴羿听着越来越少、越来愈微弱的叫喊,不知道众人还能支持多久,被绑在水中,一动不动,绳索又越是挣扎,越是紧缩,除了承受,竟什么也做不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除了他们这些孩子,见不到一个大人,只是这样无尽的折磨着他们。
吴羿以前经常看到有人养鸟,有人养狗,问了则说,是一种乐趣,人的乐趣千奇百怪、不尽相同,难道有人将折磨别人当作一种乐趣?
如果是将折磨人当作乐趣,应该会有观看的人,吴羿又向四处望去,除了岩壁与一望无际的水域,没有任何物体,这个想法很快被吴羿否认掉了!
可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什么原因?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折磨他们这些孩子,吴羿从小当家,自以为也见过些世面,如今却是没有一点头绪,如此的折磨下,只怕这里的孩子,十个有九个都要死去。
要他们这些孩子死去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他们,难道这背后隐藏着什么,可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自己又岂会知道,吴羿不由苦笑了出来,向前望去,只见很多孩子都本来该高昂起来的头颅,都低了下来,可能已经失去了生命,只有少数了几个孩子不时的动一下头颅,表示自己还活,但喊叫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微弱,微弱的吴羿几乎听不见了。
吴羿大声道:“宣婵、冉晓、许华,你们还好吗?应我一声!”
半响,宣婵、冉晓都断断续续的回应了吴羿,几乎都是:暂时还好,但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坚持多久。
而许华一直没有回应,只怕已经……吴羿不敢多想,他们这些孩子,最后不知道能有几人活下来。而这时,水域当中飘来了阵阵刺鼻的味道。
佛珠虽然可以帮吴羿减轻冷热的煎熬,却无法阻隔着刺鼻的味道,顿时,吴羿觉得气喘了起来,眼泪忍不住的流下,脑袋晕晕荡荡,放佛如坠雾里云端、虚无缥缈。
许久,这种感觉才消失了,吴羿觉得人比刚才精神了很多,难道是刚才刺鼻味道的功效?
还没等吴羿回过神来,刺骨的水流伴随着刺鼻的味道,又侵袭上了吴羿的身体、皮肤、鼻子。吴羿也感觉身上的皮肤,放佛被一种什么东西撑开了一般,竟不住的膨胀着,身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炸裂成碎片。
吴羿不由的大喊了起来,随着吴羿的喊叫声,周围其他孩子也都大喊了起来,看来其他人也都有吴羿一样的感觉吧。
刺骨的流水与刺鼻的味道过了,吴羿感觉整个人放佛虚脱了一般,浑身上下竟没有了一点力气,而一向可以感觉自己身体状况的佛珠,似乎也沉寂了下来,没有一点要帮助吴羿恢复身体的意思。
这次,刺鼻的味道又伴随着滚烫的水流,流向了过来,吴羿虚脱的身体,感觉竟和刚才刚好相反,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极力的收缩着,就连骨头,也都发生着变化,收缩。
同一种味道,遇到不同的温度,竟会有如此功效,而且奇怪的是,这变化,竟和往日的生活常识相反——冷胀热缩。
冷胀,身体感觉无力而虚脱;
热缩,身体又感觉无比的惬意舒服,精神百倍。
来来回回的冷胀与热缩,每一种,吴羿似乎都感觉到在挑战身体的极限,而过后,要么无力的虚脱,要么无比的舒服,绑他们在这里的人到底想做什么,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这时,他明显感觉到了水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衣服,然后咬向他的肌肤,吴羿低头望去,才发现水域当中已经全是怪异的老鼠、水蛇,还有好多自己叫不出名字来的动物,正围向每一个孩子。
说水中的动物是老鼠与水蛇,吴羿又觉得有些不欠当,因为这些老鼠或水蛇,都长着硕大的脑袋,竟比他们的身子大出两三倍,嘴巴一张开,便露出满嘴锋利的獠牙,眼睛也是五颜六色,红色的、绿色的、白色的、紫色的……
吴羿看去,硕大脑袋的老鼠与水蛇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巴,不住的撕裂着他们的衣衫,残忍的咬着他们的肌肤,血液从孩子们的身子里面流了出来,滚烫的鲜血染的水域也泛起了微微的殷红,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哭声又一次塞满了整个水域。
硕大脑袋的老鼠与水蛇吸吮着他们的鲜血,本来就不大的身子不一会变得拱胀了起来,犹如吃饱了的婴儿,打着哈欠,满意的摆动着拱胀的身子离开了。
泛着殷红的水域中的流水随着老鼠与水蛇的离开,放佛也停止了流动,许久过去,吴羿再也没闻到那刺鼻的味道与感受到或冷火热的流水,难道对他们这一场的考验已经结束?
此刻的吴羿,失血过度,再加上辘辘饥肠,只感觉精神越来越萎靡,脖子上的力气再也撑不起脑袋的重量,无力的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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