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了!”马烈头嗡得一声。
这时方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张写满字的信笺。拿起一看,原来长善老人年迈思乡,之前怕田七孤弱无人照顾,不得成行。现在马烈入了无为,每月有钱拿,足够二人生计,因此归乡之心日炽。恰好有客商北上,就随着回家乡去了。信末写道:近觉思乡愈炽,日思夜梦,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鸟倦还巢,叶落归根,人之常情。惟望你二人互扶互助,相依为命。此去大概不复有再会之日,吾每念及此,老泪两行。珍重,珍重!
马烈跑出门外极目远眺,唯见暮霭重重,哪里有人影?回思长善对自己的恩情,不由得淌下两行热泪来。
田七做好了晚饭,二人坐好,看着长善座位空空的,伤感不已,食不下咽。
正悲戚着,房门咣当一下被撞开,莫交游哈哈大笑着闯进来。进门就高声叫道:“恭喜恭喜!”
马烈茫然,田七淡淡道:“喜从何来?”
莫交游把双手提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吩咐田七道:“小七,去,把这烧鸡烧肉切了。整好杯盘,我要跟马兄弟喝上几杯,祝贺他荣升内门弟子!”
对着马烈拱手作揖道:“金鳞终非池中物,马兄弟果然非同常人,恭喜恭喜!”
马烈被他的热情吓到了,立起身来,回了礼,讪讪而笑。
田七盯着长善的信,面罩寒霜,冷冷地道:“爷爷走了!”
莫交游一愣,脱口而出:“死了?什么时候的事!”这时方看到桌上长善的信。一把抓过,一目数行看完,诶地重重叹息一声。
用衣袖擦擦眼睛,声音低沉说道:“爷爷对我们恩重如山,可惜我们不能奉老。此恩此情,只能将来报答了!”又拍拍马烈肩膀,道:“马兄弟,小七,我们三个都是爷爷所救,又都是孤苦无依之人。现在我们三个就是亲兄妹。你们俩不要难过,以前,有爷爷,以后,有大哥。有大哥一口吃的,你俩就饿不着。天塌了,大哥来扛!”
马烈听他如此说,心情激荡,眼眶微湿,重重点头。
见马田二人情绪低落,莫交游也不好再说什么。略做安慰,就借口有事早早走了。
田七待他走后,把他带来的酒肉一起丢出门去,闷闷不乐地回屋睡了。
次日天蒙蒙亮,莫交游再次登门。绕了半天圈子,最后央求马烈在几个长老面前替他求个加入内门弟子的名额。马烈心软面皮薄,禁不得别人这般苦苦哀求,只得硬着头皮应允下来。提前说好不敢打包票,而且不能急。心想要求也只能求师傅葛长天了。
此后,马烈每日赴无为跟随木铁心习武。除了站桩,每隔三天,木铁心就教授马烈一招无为剑术。半个月时候,开始传授无为内功心法。练功室是一个大厅,地上整齐摆着蒲团。有十余个无为弟子盘腿打坐正在入定。
在最后一排,木铁心和马烈并排坐上蒲团。讲解基本坐姿后,背诵了一段口诀,又逐字逐句给他讲明白如何运气等等。
听了一会儿,马烈心中咯噔一下,怎么跟龙门学堂的修仙典籍记载的颇有相似。不敢多想,静聆木铁心教授。然后意守丹田,调匀呼吸,依着做起来。
如此十余天后,果真如木铁心说的丹田处有暖烘烘之感。心神大振,认真修习下去。每日站桩,练剑,炼功,早起晚歇,勤练不缀,十分用功。
侯人杰等人跟随苟景赢十四弟子包隆涛习武。因木铁心为人不苟言笑,甚是严肃,是以他们都敬畏有加,每每等木铁心离去才凑过来说话。
这一天又凑过来搭话,马烈一边苦撑着站桩一边应付他的自吹自擂。正说着,包隆涛快步走过来。他先对马烈施礼,和颜悦色地道:“师兄,今天是支领月钱的日子。你得空儿就去账房把月钱给领了吧。”
又掉过头,对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自尴尬的侯人杰厉声喝道:“侯师弟,你整天偷懒耍滑,自己不用功倒罢了,还过来扰乱马师兄习武,是不是皮痒了?!”
侯人杰连滚带爬跑回去站起了桩。
待包隆涛离去,侯人杰又鬼鬼祟祟凑过来,将信将疑地问道:“呃,那个,马师......师......呃,怎么包师兄叫你师兄啊?你不是才进师门吗?”
马烈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禁不住笑道:“我师父是二长老,你说呢?”
噗通一声,侯人杰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嘴里大声道:“侯人杰有眼不识泰山,师兄在上,侯人杰给您赔礼了!!”这几句话说得倒是中气十足,颇为响亮。
马烈本来跟他开玩笑,哪知他如此做派,赶紧上前拉起,拍打他身上泥土灰尘道:“这是干啥,这是干啥。什么师兄师弟啊,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就好,不要拘于礼数。”
侯人杰苦兮兮地道:“哎呀妈呀,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葛师叔的弟子啊。葛师叔只有你一个弟子。无为派弟子辈里,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掌门师叔的大弟子,其他弟子都得叫您一声师兄啊!”
磕巴着小眼睛问道:“您真的不怪罪我?诶,大人有大量,不知者不罪啊。”见马烈并不以为意,心情大好,又献殷勤给马烈带路去账房支取月钱。
来到账房,账房钱师爷问了马烈名字,翻阅账本,找到名字,看看,抬起头道:“马烈,月钱十贯!”让马烈在账本下面写了名字。
既学了武艺,赚的钱还多了,马烈心里很是高兴。可是钱师爷并不把月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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