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拿破仑突然豪迈地吠了一声,悄悄靠过来偷听的杜曼晴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连退了好几步,恶狠狠地瞪它一眼:“叫什么叫!死狗!”
“汪汪——”拿破仑凶狠地龇起牙。
“拿破仑。”女生低声唤它,拿破仑哼呜一声回到她身边。
瞥了眼心有余悸的杜曼晴,成歌抿唇不语,牵着狗绕开他们。
“切!高傲个什么劲儿!当初死了爹没了娘的时候,死皮白赖吃了我们家多少米?这会儿攀上有钱人了,啧啧,瞧瞧,鼻孔都朝天了!”
擦肩而过时,肥胖粗鲁的女人忽地尖声斥骂。
成歌的视线忽而朝她投来,只是一个若无实质的眼神,却让杜曼晴噎了声:“看、看什么看!”
杜曼晴最看不得成歌的眼神,说不上轻蔑,可就是让她觉得不舒服,平静淡漠,毫无起伏,好像自己这么大个人压根儿不值当被她看一眼。
年纪轻轻就这么目中无人,果然是没父母教养的。
“行了!你少说两句!孩子只是不懂寒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骆佳明急忙拽住她,朝成歌尴尬地咧咧嘴,“天也不早了,骆骆你先回去。”
“呸!什么玩意儿!”杜曼晴眼见成歌竟然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啐了一声,甩开丈夫的手,没好气地问,“钱到手了?多少?”
“……三千。”
杜曼晴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才三千!还不够小柒一次化疗!死丫头真是越来越吃里扒外了!”
边说着,作势又想冲上去,被骆佳明费力拦下:“行了行了,骆骆也不欠我们的。当初逼不得已把她送走,没想到还能联系上,这几年我们零零总总受了她多少帮贴?要不是她……”
“骆骆、骆骆,叫得倒是亲热!亏你这几年还一直挂念她,小柒连做梦也叫着她的名字,现在呢?也不看看她现在什么态度!”
女人叫嚣的声量越来越大,引来不少侧目,路人见这两人穿着土气,眼神也带了几分轻蔑,杜曼晴心下一堵,闷声拉过骆佳明飞快走开-
“认识的?”一侧柏油马路上停靠着一辆敞篷跑车,火红色的车身格外张扬。
车主是个五官深邃的金发少年,见身侧的好友微眯着眼望向对面,一惯慵懒的表情中多了几分难以揣摩的神色,忍不住好奇地凑过脸:“我猜肯定不是那两个乡下人。唔,可那小姑娘看着也不像是你的菜啊。”
“今天就不送你了,好走。”男生没理会对方的八卦,开门下车,双手斜插在口袋里,步调散漫地沿着小径往前走。
“喂喂!明明说好今晚要参加我的欢送会的!我爹地还说要和你视频认识一下呢!”金发少年攀着车门瞎嚷嚷了好一会儿,突然“咦”了一声,对着好友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现在是国内的盛夏,斜挂的日头将他的影子逐渐拉长,贴在青砖铺就的石板路上,笔直冗长,缓缓地,和前方走着的女生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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