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翼坐在东海海底的礁石上,看着冰牢出神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在走过结界,这么近的和陶庭待在一起(因与天帝之约,此生不再离开红树林,他在红树林周围的海底设下结界。),这算是违约了吗?
“天帝老哥哥,我不能对四海危难视而不见,不能看着我的小孙女……是,我做不到对这所有的一切漠不关心,我食言了,但试问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遁世离俗,罢了,老了,少了些雄心壮志,多了些家事繁琐,切莫笑我,哈哈……”苍翼静静的坐着,他没有去看敖广,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当年的朋友、兄弟,逝去的,纳入仙籍的,避世的,渐渐地都不在联系,生活不再有交集,或许在世间,他也仅是一个传说。孤独也是一种守护,世间万事,发生着的便已近乎圆满。本想在这红树林逍遥个千年,无奈终不能放下。
忆当年,桃源幽谷,浊酒论天下,忆当年,红树林下,醉谈风月……
“苍老弟,你当谁都像你这般清闲啊,说,唤我来何事,不要紧的话,我回去睡觉了。”刑天有些微醉,下意识的摸着腰间的神斧,他不是有意摆出一副时刻准备作战的姿势,不尊重好兄弟,只是习惯罢了,不摸着神斧,双手便觉得不知如何安放。
“睡觉,哈哈……”听刑天这么说,苍翼不顾形象的大笑了出来,拉着刑天便往红树林里走,“我当是什么要紧事呢,现在天下太平你就来跟我们喝喝酒,下下棋,你喜欢谱曲,咱来个琴箫和鸣也不错啊,在家睡觉有啥乐趣啊。”
“就是天下太平才烦呢,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这太平的天下好像并不是当初我们想要的。”刑天坐到石凳上,端起酒壶就往嘴里倒。
“我看你就是闲的无聊,”苍翼怕着刑天的肩膀,道:“来来来,咱不谈这天下如何,一切都在变化的,慢慢来,不急,不急。”
刑天笑着,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不说了,苍翼这心境酿的酒也是极为纯美的,这酿制方法他都给刑天说了不下十遍,只是,这每次酿的口感都不同,不是淡了,就是浊了,有一回急了,直接把花瓣撒到酒里和着酒喝了下去。刑天,似乎他能静下心做的事情并不多,征战、喝酒、还有……谱曲,朋友们很多都不能理解这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战神居然会喜欢音律,曲谱的还不错,不过更多的是片段,少有完整的。或许真的是闲下来了,他才去关心这天下和当初的设想还差的多远。
“战神哥哥嘞,你慢着点喝,酒有的是,我还整了几道小菜,等会儿敖广也来,他那慢性子你是知道的,你先歇歇脚,咱等等他。”苍翼笑道。
“敖广,”刑天无奈的笑着,“那条水虫……哈哈哈哈……好嘛好嘛,等他。”
“什么水虫,瞧你说的,他性格是弱了些,可再怎么说那也是我们龙族的一份子啊,不瞒你说,我看上他妹妹了,你帮我说说……”苍翼推推刑天,有些难为情的笑着。
“好啊,只是,那水……龙,他都没多大,他妹妹不是还小着呢都可以当你闺女了吧。”
“哪跟哪啊,我是把啊浅当我闺女看的啊,”苍翼扶着石桌,笑道:“我是想请他把妹妹嫁给我的庭儿,那回我带庭儿去东海,庭儿回来就跟我说啊浅漂亮,善良,要娶她,我看敖浅那孩子还真不错,很有礼貌,性格也沉稳,庭儿也不小了,我都想赶快抱孙子了呢。我跟你说啊,啊浅真的很好……”
刑天已经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了,说来说去,不就是他想要敖广的妹妹做儿媳妇嘛,心想“你自己去找他不就行啦,当面把话说清楚,干嘛拉上我,还这么麻烦,这酒虽好,看来也不是白请我喝的。”
“苍翼,你不地道啊,我还以为你请我喝酒呢,”刑天笑着指了指苍翼,“原来是要来说媒啊,好,看在这桃花酿的份上,我帮你,哈哈哈哈哈,敖浅,不要像敖广那软弱的性格才好,那小龙慢的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来迟了。”
谈话间,敖广来了,刚才刑天对他的评论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只是他从不在意。
“对不住两位哥哥了,刚才有些事耽搁了,来迟了,请见谅。”敖广作辑道。
“没事,没事,来了就好,”苍翼笑着引他进红树林,“只是,这规矩你懂的,先自罚三杯吧,哈哈哈哈哈。”
“好。”说着,敖广拿起酒杯饮罢入座,又端起一杯酒递给刑天道:“战神哥哥,苍翼哥哥今日很荣幸能在这儿见到你们,我敬你一杯,祝福……仙福永享。”
刑天无奈大笑着道了声:“好。”便一饮而尽,开门见山的道:“敖广啊,我来找你是想……”
“你最近忙吗?”还没等刑天说完,苍翼便打断了他的话,敖广就那一个妹妹,这么直接也不怕吓到人家,这架势,那是说媒啊,跟抢人也差不多了,哈哈,“你再锻炼几年就可以册封龙神,去掌管一片水域了,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没想过,我想……我想留在东海,帮哥哥们。”
“那啊浅呢?”
“她想去冰海,”敖广握着酒杯,苦笑道:“那里挺冷的,她居然说,喜欢那冰雪之地的清净。”
“是啊,是挺清净的,”刑天偷笑着插话道:“那这不正好,让陶庭去陪她一起去,还能有个照应。”
“庭儿。”敖广有些明白苍翼唤他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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