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头在家好好照顾他父亲后,舅爷带着我向南岭的方向走去。
一路翻山越岭,走出一个山坳后,一个横卧的巨大土山包出现在眼前,远远的看见山脊有一座孤零零的木头房子,我知道那就是黄疤脸的家。
黄疤脸本名黄德禄,小的时候家里穷,父母忙于农活,根本没有时间照料他,外出干农活时就用一根麻绳把他拴在椅子。
结果一个冬天,黄德禄挣脱了绳子,一头栽到了火塘里。万幸火不大加家人回来的及时,黄德禄捡回了一条命。
黄德禄虽然没有被烧死,但却在全身留下了骇人的疤痕,脸的五官都被烧没了,只有5个洞,两只眼睛、两个鼻孔和一个嘴巴。手十个手指都烧的粘在了一起像鱼噗一样,整个模样看起来十分的骇人,得了疤脸的外号。
因为面相实在是太过可怖,小时候碰见他,我都是避之不及的。
成年了的黄德禄为了逃避别人的耻笑和嘲异样目光,一个人住到了偏僻的南岭靠捕蛇为生。
黄德禄靠捕蛇养活自己,有一套自己独到的捕蛇技艺,究竟是什么方法没人知道,但是这么多年来他捕了数不清的蛇,却从没有听说失手被咬过。
进到黄德禄的房子里时,他正在吃饭。看见他的一霎那间我的心中瞬间一紧,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黄德禄骇人的样貌,但猛的一瞧之下,还是让人有些不适。
房子的一角用石头垒了一个土灶,一个黑漆漆的铁锅正不停的冒着白汽,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我正好奇黄德禄在吃什么好东西时,他突然从黑乎乎的铁锅里捞出了一节**,黑色的鳞皮,雪白的嫩肉。
心中一阵翻腾,我一下子就知道了,黄德禄铁锅里煮着的东西是蛇。
也许是独居惯了,没有了正常的人际交往,也对世人充满了怨恨,黄德禄对于舅爷和我的到来显得很冷淡。
舅爷和黄德禄交谈起来,对黄德禄有些莫名恐惧的我没有前,是开始观察起了黄德禄的房子。
不大的房间里,到处是用竹子自制的简易笼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蛇,蛇吐信时发出的“嘶嘶…”声不绝于耳,就像在你耳边不停的刮着一股哭嚎的阴风。
木板墙挂满了各种剥下来的蛇皮,密密麻麻的都快看不见墙的本来面目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想黄德禄这些年捉到的蛇一定是个天文数字。
也不知道舅爷给黄德禄说了什么,黄德禄突然走到房子中间,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蹲了下来。
他伸出一双五指被烧的粘在一起,像鱼噗一样的手,吃力的扒开地的一层浮土,顿时一块方形木板露了出来。
揭开木板盖子,一个冒着凉气的地洞马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时我才知道这房子里居然还有一个隐秘的地窖。
黄德禄一矮身钻进地洞,没一会儿就抱着一个木头盒子爬了来。
当黄德禄依依不舍的把盒子递给舅爷时,我发现他流泪了,从被烧的只剩两个小孔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清澈的眼泪,顺着疤痕遍布的可怖脸庞一滴、一滴的滴在地。
什么东西让黄德禄这么难以割舍?
就在舅爷打开盒子观看里面东西的一瞬间,一股让人心中发慌,发痒,又说不出味道的媚香从盒子里飘了出来。
周围的蛇笼里的蛇也同时兴奋起来,变得狂躁不安,有的蛇则相互的纠缠在了一起。
我隐约的看见盒子里装着一条蛇,一条头尾一般粗细,浑身洁白无鳞,又短又粗的蛇。
在拾遗录异蛇篇中,我好像看见过这种蛇的介绍:“媚蛇”性淫,洁白无鳞,形如面杖,嗜血为生,身俱异香,闻之催情。
看见这蛇,我总算知道了黄德禄一个身有残疾的人,为什么捉蛇这么厉害了。平日里他一定是以这“媚蛇”为饵,吸引山中的野蛇前来交合,借此捕蛇获利。
只是不知这稀有的“媚蛇”,黄德禄是从哪里得来的。而舅爷究竟给黄德禄许诺了什么,能让他把自己安身立命的“媚蛇”给了舅爷呢?
和舅爷从黄德禄家出来,我心中虽然有满腹的疑问,但看着舅爷一脸凝重的表情,我也没多问。
回到家,舅爷匆匆给我母亲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带我向五十多里外的无定山赶去。
我们到了无定山下的柳村时,天色已经黑了。舅爷带着我找到了村里一户他曾经帮忙治过病的农户家中休息了下来。
农户家里就一老头,佝偻着背,行动不便,全身各个关节都是畸形,一看就是风湿造成的。
对我们的到来老头显得非常热情,虽然生活困顿,但仍是杀鸡、炖肉的款待我们,还一个劲的感谢舅爷的治疗让他的病好了很多。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就在舅爷和我准备出发时,老头突然对着舅爷说道:“陈师傅,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天坑中的那条蛇而来,我在这儿住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来这捉那蛇的人,但几乎都是又来无回,你们可一定要小心啊!”
一听老头的话,我心中早有的猜想更加得到了肯定。舅爷从黄疤脸那儿弄来了“媚蛇”一定是想借此捕蛇,可究竟是什么蛇让人如此谈之色变,这蛇又能解了大头父亲身的毒?
舅爷对白发苍苍的老头说了一些宽慰、感激的话后,又带着我出发了。
到了巍峨的无定山脚下,沿着一条难辨路径的林中小道,我和舅爷花了小半天的功夫,终于满身大汗的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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