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我出手几招便破了那法阵,甚至想着干脆真与魔族合作算了,免得妄担了这个虚名。
但我也知道不行,熹微知道了,会生气的。
于是我只四处找着南溟君。
我用尽了各种方法来找他,抓了魔修仙修逼问,又感应魔气的波动,甚至动用了禁术来确定他的位置,但也只确定一个大概位置,并未找到南溟君。
不过,万幸,我很快便确定了具体位置,因为我感觉到附近有人大肆地耗费修为求救了。
我很庆幸我来找南溟君了。很显然,南溟君是在向熹微求救。他把熹微当做自己的最后一条退路。若我不让熹微来找他,自己也不认真找他,他的一片信任,就是付诸东流了。
我连忙赶向南溟君所在的地方。
现在,只希望我来得不算晚。
还好,尚且来得及。南溟君倒在地上,一人伸手拿走他身上的一块令牌,然后起身,轻蔑地看着南溟君一会儿,接着便一掌击向南溟君,我忙施法起风沙挡住那人的视线,然后将南溟君藏在了旁边的树林里,施障眼法让那人把我当作南溟君,受了那人一掌。
我躺在地上装死,只希望那人可以快点离去,但那人并没有。我听见他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更加谨慎地将呼吸屏住,然后将法术集中在了右掌掌心。若他对于一具“尸体”也不放过,那我也只能出手了。
虽然我设想的最好的情况是装成南溟君,然后假死,也好让他自此拜托正派的纠缠,但我总不能为了假装是一具尸体,然后真被打成一句尸体吧!
那人的脚步声止了。
他停在了我身边,然后刺了我一剑,我没有躲,没有反抗,只暗暗用法术护住了重要的内脏,让我不至于丧命于此。
他这一剑刺得有些狠,我想他要是再出手,就新账旧账跟他一起算了。但他并没有再出手,只停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某人:再敢打我弄死你
反派某某:不好的预感,先遁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七)
过了很久,可以确定他已经走远了,我才坐起来运起法术调节了一下伤势,然后立马又跳到树林里找到了南溟君。
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但也不肯死去,极力睁着眼睛不愿闭上,嘴巴张开,一下一下地艰难呼吸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我撤去匆忙设在他身边的用来掩盖他存在的结界,又渡了些法术给他。我不知道该渡多少法术给他,便一直没停下,直到他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好转。
我向他解释道:“我是熹微的朋友,他有事,但特意拜托我来找你。”
“看出来了,”他点头,“不是熹微的朋友,是不会舍得渡那么多法术给别人的。”
他又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可以劳烦你再帮我一件事吗?”
“你说。”我立即便答应了。
“我的妻儿我已将他们藏起来了,可否请阁下护送我去与他们团聚。”
我自然答应了。
一路上,我们闲聊着。我偶尔套他的话来了解事情的真相,他每次都是了然于心地看我一眼,然后笑着回答我的问题。
于是我总算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南溟君是被人设计了,有人想夺位,但又不敢光明正大地与他斗法,于是便与蓬莱的一名女弟子勾结,设计了圈套,借正派之手伤了南溟君,方便他取南溟君性命,借机上位。
萧然说报假消息的是杂派的一名弟子,但其实根本是他蓬莱的弟子。其实想也知道,只是杂派弟子的话,说话根本不会有人信,想必那女弟子还是他门下极受器重之人。
我在心里冷笑一下,这件事可以看出来了。什么人说的话都不可尽信,他说得情真意切,说不定就在哪个细节就撒了个小谎,最后却还是能凭着真诚的说辞,感动了他的自己,也感动了你。
我送了南溟君好远。今日,他便与我说:“阁下,不必送了,我的妻儿便在前面的山里躲着,也不必再麻烦阁下了。”
“嗯,”我点头,又嘱咐他,“今后恐怕你们只能过平凡人的生活了。”
“阁下放心,阁下的一片好意我不会白费了的,”他显然很明白我接下那一掌一剑的缘故,又笑道,“再说,如果不是想过平凡人的生活,我又何必与熹微忙里忙外让仙魔两道共处呢?更何况,我也已经没法子报仇了,我的修为刚才耗到了几乎枯竭的地步,恐怕以后再也恢复不了了。”
不是你和熹微,你是为了自己的意愿,熹微是为了别人的意愿,我在心里这样回答着他,但却没有开口告诉他,只点点头转身便离去了。
我得快一点,时间不多了。
我尚未走远,身后便传来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箫声。这是南溟君送给我的箫声,也是送给自己的箫声。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愁。
世事变迁的怅然若失,无人理解的孤寂彷徨 。
这仿佛是每一个人的命运,但我不信命。因为我确乎知道一个人的命运在一个人的手中握着。不管何时,何种情况,我的命由我的意愿来决定。
我很快赶回了巫嵬。上山前我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在左手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用右手手指沾着血,在几棵树上,每棵留了一个相同的法阵,然后我又施法护住那几个法阵使它们既不会被人发现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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