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能忍,痒不能忍,就算再强大的硬汉也是这个道理。扛得住十大酷刑,也未必扛得住那股子钻心的痒。更不用说,她还是个柔弱得不能再柔弱的女子。
晚上九点半。高明明躺在床上,拼命想克制住不去抓挠瘙痒难耐的部位。眼看一个星期就要过去了,不管是被自己抓伤的脸,还是被温文雅抓伤的下身都快要痊愈了,可就是因为快要痊愈,她才更受不了那股钻心的痒。相比下面的痛苦,脸上那点痛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偏偏伤在那种地方,又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已经拖孙招娣帮她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可是伤好了她真的要回去上班吗?无论如何她也办不到。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心态早就无法跟刚来王府打工的时候一样了。那么她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呢?不回王府,她怕是一分工资也拿不到手,这唯一的住处也会立马泡汤。
坐在那狭小得可怜的上铺,望向窗外,一栋栋居民楼,万家灯火。对面的窗帘没拉,高明明看见有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女孩在伏案学习,一位母亲轻手轻脚走到她身旁,在桌上小心翼翼放下一小碗什么东西,小女孩开心地笑了,拿起一颗什么东西吃了起来,母女二人都笑得十分温馨甜美。
这一户户亮灯的人家,应该都是这么温馨的家庭吧!起码他们都能买得起奥甲新天地这样天价的商品房,单从这一点,他们就已经比大多数的人都幸福了。单从这一点,他们的子女就已经赢在了人生的起跑线上。在这个高档的小区里,像她这么悲惨的住户还有几个?
外人不觉得她悲惨。能从奥甲新天地这个豪华小区走出来的住户,在别人眼里可都是高攀不起的角儿。更何况她一流大学才女的气质,使她完全区别于其他打工妹,每回上下班她又习惯独来独往,不跟别的打工妹三五成群,让人很是猜不透她的职业。她时常能感觉到小区大门那个保安的注目礼,从她的身影老远老远出现一直到彻底彻底消失。
“保安,看门狗,全天下最可怜又可嫌的职业!”想起温文雅身边那两个保安的狰狞嘴脸,她就想搜罗所有的贬义词来贬低他们。可一想到十周年晚会上那个身影,又犹豫得骂不出口。
“一个星期快到了,我不可能回去上班啊,可是我又能去哪呢…”她暗自念叨,暗自伤神。突然,她脑筋一转,一个疯狂的念头倏地窜了出来:“王总找不到我了,可是我还可以主动去找王总啊!他肯定可以帮得到我!星辰度假村不就在前面一点吗,我直接去找他不就好了?他应该每天都会去上班的吧?”
想到做到。她立马爬起身,随手找出了件衣服换上,考虑了一下,又把衣服脱下来,换上另一件稍微好看一点的。毕竟她要去的地方是从未涉足过的场所,又是下江市最大名鼎鼎的娱乐场所,不在意一点自己的形象怎么行?
倒腾来倒腾去,不知到底穿那件好。对面床铺的一位打工妹暗自犯起了嘀咕:“这么晚,还把衣服换得一套一套的折腾,不知道要出去见哪个野男人…”
她已经无所谓别人的眼光。试了半天,终于换上了一套相对满意的连衣裙,她又悉心梳理了一下头发,对着镜子照了许久。打算出门时,她突然意识到脸上的疤痕还没有完全消退,于是犹豫了一下,又回去翻了翻行李,找出一个口罩放进了随身小包里。
又来到灯火辉煌的街头。下江的商业中心,是不夜城中的不夜城。白天的世界已经够复杂,夜晚的世界比白天更多变。灯光总是不如阳光那样明亮,所以每每到了夜晚,照不见的死角就会格外多。这个改革开放伴随迅猛发展的新型城市,照不见的死角就会更加多。
角落里有三个小青年在对她不怀好意地吹口哨。另一边的街角又有两个贼眉鼠眼的小流氓探头探脑。她心生恐惧,想尽力往人多的地方走,可又怕人多的地方坏人更多,下手更方便。这种胆颤心惊的感觉一直伴随着她走到了星辰度假村。
从小到大,她不仅没涉足过这类场所,甚至没正眼瞧过一回。平时上班路过这的时候总是选择性忽略,今天专程来到这,仔细一瞧才发现,这真是个好大的场子,光是外头的停车场就大到令人瞠目结舌,怪不得号称下江的“头牌”。神秘的夜空下,巨大的霓虹灯招牌显得格外高调,仿佛是在静候猎物上门被宰,又仿佛是在静候猎人过来猎(和谐)艳。
高明明她属于什么呢?她想了想,好像啥也不属于。没错,她只是过来找王总的,就是单纯找王总。走在停车场上,一辆辆停靠着的高级轿车让她目不暇接。再往前走一点点,再稍微拐一个弯,就能看到大门口了。
高明明掏出包里的口罩仔细戴上,生怕弄乱了头发。拿出小镜子照了照,嗯,看起来是差不多了。又抬头望了望星辰度假村那高调的招牌,脚步又没出息地犹豫了起来。
与此同时,星辰度假村38号包房内,与上周电话里说好的一样,杨虹果然跟随老爸杨洪伟来到了下江,给未来的后妈王婉君举行生日派对,为此,杨绍忠也从大洋彼岸赶回了祖国。今夜非常热闹,所有主人公的朋友们纷纷到场,自然,也少不了“卷毛乐队”的助兴。这一对“老夫少妻”,领取那纸婚书已经是迟早的事。
“oh,no!我真的吃不下了…”杨虹很是无奈,摆手拒绝了水之湄递过来的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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