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上高速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随便走走,一走就是这么远,这都已经一个小时了。
她坐在副驾驶偷瞄他认真开车的侧脸,原本想问要去哪里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顾尽言眼角的余光撇到她偷偷看来的眼睛,嘴巴蠕动着张开又闭上,一副想说却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直视前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终于,时笑憋不住了。车里太闷,旁边的人自上车来都没有一句话,她有些受不了这样式的沉默,感觉怪异极了。
顾尽言没马上回答,看了一眼窗外,凝着她,“这路,不熟悉?”
被反问,她随着他的目光向外看,之前一直低着头在揣摩他的心思,都没有注意到外面。
他们正行驶在一条平坦的公路上,举目望去,道路两边大片稻田□□在阳光下翻着金浪。沉甸甸的麦穗,颗粒饱满,不远处有农民正在忙着收割。
偶尔路上有人担着担子和车子擦肩而过,会特意瞧上一眼,时笑看到他们的担子里满满的,不是她以为的稻谷,而是黄灿灿的玉米,特别香甜可口的样子,她的眸子都跟着亮了起来。
看到这里,她想起几年前经常跟顾尽言和小舅他们来这里吃农家乐的情景,满桌都是农民自家种的素食,健康美味。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边?”时笑梨涡浅浅,浅笑倩兮。
她看向顾尽言,脸上是来不及收起的喜悦,全然忘了之前面对他时的小心翼翼。
他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唇一勾,“想来便来了。”
最近被家里弄吃各种补品,都吃油腻了,这正是心之所向。
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突然感觉好饿,我的馋虫貌似被这些给勾起来了。”
“注意口水。”
时笑听闻忙用手摸向嘴角,什么也没有,瞬间知道自己上当了。她幽怨的眼神射向他,小脸上浮上丢丢不满。
顾尽言只假装没看见,不动如山。
城市喧嚣,商业气息浓厚,像这种隐匿在城市里的小农家,很受城里人追捧,闲暇时候经常可以上这边来享受难得的田园风光。
再经过一座拱桥就到了一家农家乐,门口的一对红灯笼特别引人注目,中间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素宴”,这的名字取的却名副其实。
今天不是节假日,加上是上午十一点左右,人很少,冷冷清清的。
顾尽言在这边简单设定的停车位把车停好,两人解开安全带同时下车。
时笑跟在他后面迈进院子,熟悉的感觉立马涌上来。
素宴还是像以前一样变化不大,两边院墙角立着几支修整的整齐的绿竹,一角的平地上是人工打造的假山流水,水面漂浮着荷叶,零星的几朵荷花开得异常艳丽。
这里的水都是从山上架接过来的山泉水,清澈甘甜。靠近假山的地方是一排木制结构的房屋,外观干净整洁,古朴的民宅和当地的民风民俗融洽和谐。
顾尽言走在前面,察觉到身后的人没了脚步声,遂转头。看到时笑正跟个孩子似的开心地踮起脚,伸长了手臂去接假山里喷出来的水。
“湿了。”淡淡地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她一看自己的胸前,洒到了许多水渍。幸好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色的休闲衬衣,湿了也不至于尴尬。
她悻悻地收回手,问:“你后来经常来这?”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丢下一句“不常来”就转身往厅堂里走。
厅堂现在还是空落落的,柜台只有一个服务员,正无聊地趴在那玩手机。不经意抬眼看到有客人上门,她赶紧把手机塞进口袋,站直了身体。
背着光,她看到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很快就走到她的面前。
“欢迎光临。”她微笑地说着千篇一律的迎客语。
“两个人,竹厅。”
顾尽言开口,声音低沉没有任何声调起伏,话语快速简洁,一时让服务员愣了愣,尴尬地看着他。
“先生,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什么?”她礼貌地问。
他的脸色微微沉下去一分,冷冷的视线落在服务员身上,启唇重复了一遍。
竹厅是一个雅间的名字,这次她听清楚了,随即为了缓解尴尬很自然地一笑,然后走出柜台带路。
时笑看着她的背影撇撇嘴,很是同情,碰上一个不怎么多话,脾气不是太好的人,一般人是招架不住的。
顾尽言仿佛后脑长了眼睛似的,转过来的一霎准确地捕捉到她撇嘴的动作。
她惊诧,眼睛看着他故作认真地打哈哈:“我们也应该叫小舅过来的。”
他明知道不戳穿她,卸下一脸已经习惯的冷漠表情,无奈地说:“过来。”
她像个输入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主人一句话她就乖乖地走过去了,连她自己都不理解这种很听话的情况是怎么出现的,她似乎自见面起就没有反抗过他。
“有什么就说出来,谁教你在背后偷偷不满的?”顾尽言看到她这种行为,不讨厌,但背后反映的是她很怕他,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这样又不是我愿意的。”时笑反驳。
“那是我的错?”他挑眉。
她站着脚一踮一踮的,眼睛看着地面。“我想,应该,大部分……”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慢慢地,她感觉周边的气氛开始凝重了。
不敢抬头看他是什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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