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我想帮你,是除了我重视师徒关系之外,还有另一个很重要原因。”“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是我这一生中见到的第二个人。不,准确的说是第二个活人。”红发老者一脸严肃的凑到李三七跟前,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
“第二个人…师父可真是个隐士高人。”
“嗯?不对啊,师父他不是什么宗子大国师吗,怎么会没见过别人?”
李三七有些奇怪,当然,他知道这“师父”精神好像有点问题,在这不长的相处时间里,少不了一些胡言乱语。
“二个活人?敢情师父你还经常见到过死人?”李三七听闻后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嗯…也不算经常见吧…最近刚见了一个…嗯…还是个和你这般大的娃娃,嘿嘿。”红发老头怪笑了一声,这声音听的李三七有些毛骨悚然。
“死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被师父你见到吧…不…不会是师父你杀…杀的吧?”李三七略微有些紧张,他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不会,我这一生还没杀过人呢!”红发老头皱着眉有些不乐意了。”“那些死人都是那天小子带来的。”
“额…师父果然是心地善良之辈啊…”李三七心想这天小子到底是谁啊…这么凶残…
“也不算是吧,我好想记得,很久之前我也杀过…嗯,还杀的不少呢!”
“什…什么?”李三七彻底蒙圈了,他有些凌乱,这老头回答的是什么和什么啊。
刚才还在说没杀过人,转眼间就说自己还杀了不少?难不成他活在梦里吗?!
不过从一开始,李三七就没打算和他能正常交流。这便宜师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神经兮兮,如果不是看他有办法治疗自己的腿,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什么什么?”红发老头侧过头来反问道。
“不是…师父…你不是说你这一生没杀过人吗?”李三七耐心的解释道。
“废话,我有说是这一生杀的吗!我说的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是另一生的事情!哼!笨!”
“唔…”李三七有些无语。他已经被这怪老头的话彻底绕了进去。
“哦…”
半响,李三七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
“哼,我知道你不信,说实话,一开始我都怀疑!”红发老头放下棍子自顾自的开始说道。
“咳咳,你听我慢慢道来。”红发老头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我呆在这片湖泊旁,连林子的那头我都没有去过。我就一直带着这根木棍生活在此。”
“一直?”
“对,一直!我的这个人生好像没有一个真真正正的开头,等我开始思考我从哪里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在此生活了多少年了。或许在这之前,我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的,但奇怪的是我一直觉得我都是清明的,我之前的记忆都很清晰,记忆中无非就是每天盯着这片湖泊,拿着这根棍子…然后…捕鸟果腹…”
“那再之前的记忆呢?家乡的记忆?父母的记忆?”李三七开口问道。
“家乡?父母?”红发老头忽然有些茫然了。
“是啊,我的父母…我的家呢…他们在哪呢…”红发老头说着说着突然像个孩子一样,低头轻声抽泣起来。
“是啊…我怎么…怎么没人要啊…”
“师父…你不是现在有徒弟我吗,我来照顾你!”李三七摊上这事颇有些无奈,不过他还是出声安慰道。
“我…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凭空多了一段人生,多了一根棍子,多了一段记忆…不,是好几段!”说道这里,红发老头变得激动亢奋起来。
“每天!对,就是每天!每天的某个时刻!我都会有一段人生!我的灵魂!会完完整整的经历一遍!经历一遍!啊!真是丰富多彩啊!”
“对!在没有见到你的某个时间!我就是绿酒剑宗宗子!我就是万人敬仰的大国师!”
红发老者发了疯似,歇斯底里的嘶吼开来。
“师父!师父!你冷静一下!”
“嘻嘻,冷静?我怎么会不冷静!”红发老者摇晃着举起那根小木棍。“有了它!我他娘的怎么会不冷静?!”
红发老者说着,就要将棍子向外抛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洁白光滑的手却突然轻轻地搭在了这一只满是污渍,粗糙而又枯瘦的手上。
一个身影,蓦然间,凭空出现。
“天小子,你可算是现身了,怎么?还是那么不放心吗?”红发老头低下头,嘴角上扬慢慢将手收回。
红发老头说的云里雾里,不过又好像特有所指。
“哎,我该叫你什么呢,嗯?你说你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我该如何称呼你呢?”那只秀气左手的主人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袍男子,他身后背了个长条剑匣,整体看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青袍男子低下头笑眯眯的对红发老头说道:“你说是不是呢?”
他声音温润,很是动听。
“嘿嘿,你说话还是那么不留情面啊,确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个老头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红发老头笑了笑,丝毫不介意青袍男子略微尖锐的言语。
“天景一,我知道,我都明白,从某个一生结束后我就开始若有所思了。”
“我经历的人生太多太多了,这些无数个人生在某时某刻有个点或许有可能会发生重叠。”
红发老者大声讲道,而青袍男子则神色如常,正笑眯眯的认真听着。
“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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