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远觉得喉咙有些干渴,对他道:“去给我倒杯水。”
洛离无甚反应。
陆铭远皱起眉:“不听话?”
洛离依旧未动。
他正要伸手去碰对方时,手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痛得他眼前一阵恍惚,再睁眼,面前的人已经换成了医院里的护士。
“陆先生,您醒了?您可别乱动了,这针头已经歪了三次了。”
陆铭远缓了好一会儿才c,ao着沙哑的嗓子问:“刚刚有谁来过吗?”
小护士摇摇头:“没有啊,您昏睡了一天一夜,这不刚醒?”
陆铭远抬起胳膊看了看刚刚摸过洛离的手,那温热的触感似乎并不是梦,小护士见状惊叫道:“不是让您别乱动了吗?快放好,省的再挨一针!”
陆铭远看着c-h-a着针头的手,抬起另一只胳膊盖在眼睛上方心里默念:罢了罢了,快过去吧,别再想了。
秋去冬来,随着路边落叶凋落干净,寒意开始袭人。
陆铭远慢慢回归了正常生活,被洛离影响到的情绪也已调整好,就连乔跃无意间提起,他也能一笑置之,看起来就像真的放下了一般。
这天他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一下飞机就接到乔跃电话,对方在酒吧里叽叽哇哇非让他过去,说什么要离家出走,不跟他哥过了。
陆铭远被他吵得没办法只好过去,结果路上遇到了堵车。
照理说这个时间不是什么高峰期,不应该堵成这样,他百无聊赖的下车去看,听闻前方出了车祸,一时间有些恍惚,蓦地想到那个闷热的夏季遇到的少年,脚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
“是碰瓷吗?”
“不像啊,真受伤了,头上全是血。”
“报警了没?”
一听有人受伤,陆铭远脚步加快挤到人群中央,就见一少年坐在马路中央捂住额头,他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洛离!”
少年回过头,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陆铭远尴尬的松开他:“抱歉,认错人了。”
少年吐了口嘴里的血沫:“大叔,别添乱好不好?”
陆铭远又道了声抱歉,悻悻的站起身往回走,身后是那少年和车主互相破口大骂的声音。
他坐回车里愣了好久——和洛离分开的这三个月里虽然外人看来他一切如常,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每每午夜梦回时,心里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直到刚刚把那少年错认的一刹那,少了的那点东西才有了瞬间的充实。
交警很快赶来处理现场,到底是碰瓷还是意外到时自有定夺,路通了,陆铭远一脚油门踩下,方向一转,却不是去酒吧。
梁言正在家里打游戏战斗正酣,保姆来叫他说有人找,他摆摆手说打完这一局。
保姆出去传话,没一会儿房间门被人推开,陆铭远板着一张不好惹的脸站在他面前问:“洛离在哪儿?”
梁言:“啊?”
页面变暗,游戏人物死亡,他连忙补救了几下却于事无补,他泄了气,对陆铭远道:“我也不知道,他没跟我说,三个月前从我家拿了行李就走了。”
陆铭远:“你没联系过他?”
梁言:“微信倒是发过消息,他好像挺忙的,偶尔回一下。”
陆铭远:“手机给我。”
梁言:“别,不是,哥,这事儿让我老舅知道肯定要削我,你就放过我吧。”
陆铭远:“拿来。”
梁言不情不愿的将手机解锁递了过去,陆铭远打开微信页面找到洛离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你在哪儿?
等了半天,却不见回复。
梁言道:“就是这样,这货佛系玩手机,回复消息全凭缘分。”
话刚落,手机就传来消息提醒,陆铭远急忙查看,洛离给他回:怎么了?
陆铭远斟酌了一下,尽量用梁言的语气对他道:快放寒假了,想去你那儿玩。
洛离给他发了个定位。
陆铭远见状内心狂喜,迅速点开看后,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里是他们旅游时最后那个想去没去的地方。
原来他这几个月都在这儿。
陆铭远把手机扔给梁言,对他警告道:“今天的事要是说出去……”
梁言:“我知道,自杀谢罪!”
陆铭远匆匆走了。
梁言看着聊天记录,心里对洛离说了几声抱歉,而后又心安理得的玩游戏去了。
虽然陆铭远此刻恨不得立马飞到洛离那儿,但他却不能打草惊蛇。
父亲加强了对他的看管,为了保证婚礼前不出意外,甚至限制了他的出行,包括每次出差都要提前报备。
他需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到那边去,他心里有个成型的计划,但这个计划必须要见到洛离后再决定要不要实施。
年前是每家公司最为忙碌的时候,出差加班对陆铭远来说成了常事,每天忙得晕头转向,陆父那边还施压让他去跟结婚对象约会,而陆铭远每次都是找借口糊弄过去,到后面脸借口都懒得找,直接说四个字:“没空,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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