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闲逛的人并不是很多,从衣着上来看,应该都是穷苦人家。破旧的衣衫,以及略显凌乱的形象,无一不昭示着这个事实。
陈默沿着布店前面的街道,不停地往北去,心中却是不断想着该从何入手改变这种局面。现在这个时代,也没法兴办工厂,的确还是要下番功夫解决的。
首要之物应该是增加百姓收入,但这里土地贫瘠,是没法种植庄稼的。另外要做的就是让适龄的孩童进入私塾读书识字,以免让他们世世代代都贫困下去。但这两件事都是相当难做的,第一件就不说了,就算种植经济作物的话,必须要有销路才行;对于第二件事,则要求县衙每年都拿出大量的银子,毕竟这种免费的事情是没有人愿意做的。
陈默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见也没什么能够提起兴致的事,便回到了李从言的布店。正好此时,她们都已经选好了要买的东西,此时都在等待陈默付账。
陈默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华美服饰以及布料,心中直在滴血。你说衣服还好说,可要这布料有什么用嘛!但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一下而已,可不敢说出来。他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掌柜的。
“这些够了吗?”
掌柜的只是尴尬地笑着,并没有答话,反倒是杉儿和林歆怒了,“你这当我们是叫花子吗?就拿出这么一点钱,够买什么的!”
陈默白了她们几眼,有人替你们买单还不高兴,这是事儿多,不出点血恐怕真的会被她们瞧不起的。
陈默豪迈地从怀中再次掏出四五张一百两的银票,直接就砸在桌子上,“够不够?”
掌柜的干咳一声,陪着笑脸说道:“陈大人,还差了那么一点……”
“什么?”陈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买了什么东西啊,居然六百两银子都不够,他随手翻看着眼前的衣物,问道:“这都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贵?”
掌柜的笑道:“陈大人说笑了,这都是江南运来的新绸缎,就值这个价。大人别说是在这,就算是在京城,也不会比这好到哪去。”
虽然掌柜的这么说,陈默可不敢这么轻易地相信他。陈默轻轻拉了拉琳儿,问道:“是这样吗?”
琳儿家在江南,家中原来就是做这个的,对这些东西熟悉的很。她点头道:“掌柜说的没错,的确是上号的丝绸料子。”
“可你们买这个干什么呀?你们会女红吗?”陈默对着她们问道。
“这个……”琳儿不说话了,她以前是大户人家,自然不会这个,杉儿和林歆更不在话下,林婉清也许像是会的人。这有松儿一脸兴奋地说道:“我会啊!”
陈默非常无奈,问掌柜道:“到底多少银子?直接说吧!”
掌柜的轻打算盘,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后,价格已然已经显示了出来。
“一千两!”陈默简直想要骂人了,“居然还不止?”
“看在陈大人的面子上,小的就给大人您抹去个零头,只收您一千一百两。”掌柜的面带着,卖了这么多不高兴才怪。
陈默无奈地再次掏出银票,补齐了一千一百两,然后主动将那些东西抱起——即使他不去做,最终的结果也只有他被逼着去做。
众人刚要离开,李从言不知从何处来了。他讶异地道:“这不是陈大人吗?”
陈默侧过身子,扭头一看,说道:“原来是李掌柜的,好久不见啊。”
李从言行礼道:“陈大人这就要走了么?不准备聊一聊吗?”
陈默见他貌似话里有话,有意让他留下,可能有什么事情要说。于是陈默将抱着的东西分发给众人,便随着李掌柜到了屋子里,而让众女先回去了。
李从言让下人上来茶,示意他们关上门,然后便命令他们下去了。一时间房子就就剩下了他们两个,这是怕隔墙有耳啊,一时间陈默也严肃、郑重起来。
“陈大人。”李从言说道:“不知道您对咱们得化县有什么了解没有?”
陈默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从言笑了笑,继续说道:“在下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前几日,在下去海边进了些水产,听说了些不好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便想着提醒大人一番,以防真出了事,那也不至于措手不及不是吗?”
“李掌柜的意思是……海边出事了?”陈默当初见到李从言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后来两人交谈一番,更是确定无疑了。
李从言笑着点点头,“不过是听说的小道消息而已,陈大人就随便听听吧。前几日,在下带着人去海边收海产,可收上来的可是较之以往少了不少。在下十分好奇,便召集起大家来想询问一番。可这一问,可就真的出大事了。”说到这,李从言叹息不已,直摇头。
“有什么事情李掌柜就赶紧说吧,要真有什么事,也好早早去处理。”陈默道。
“这海边的渔夫们都说这海上有了海盗,还抓过不少人。陈大人,您说说看,这不是小道消息是什么?咱们大梁朝海靖河清,有海盗都差不多一百年前的事情了,这怎么可能呢?”
陈默听着李从言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如何去查证这件事,而是想到了两个倭人——就是那日陈默从朱桥回来路上见到的那两人。当时陈默就觉得奇怪,县衙里并没有倭人前来报备,又怎么会有倭人出没呢?如果不是个巧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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