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唐启森,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姜晚好对他说过?可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能完全不记得?!
等他想要再问个究竟,楼梯上已经不见了那女人的影子。
他坐在车里,心像是陡然浸入冰窟一般。难怪姜晚好这么不待见他,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印象中有段时间姜晚好的确经常往医院跑,那阵子忙得昏天黑地,正是唐氏遭遇重大危机的时候。他经常加班到很晚,回家也记不起进房间看看那女人睡了没有,洗完澡就直接在书房休息了。
他忙,姜晚好像是比他还要忙,两人同住屋檐下却总也碰不上面。
再后来还是管家告诉他,说:“太太这阵子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记得当时他正在吃早餐,报纸上关于唐氏的新闻自然比姜晚好的事要吸引他得多,所以便不甚在意地点点头:“知道了,有要紧事再通知我。”
反正那个女人不会错过任何与他亲近的机会,连个小病小痛都要逮着机会和他撒撒娇,更何况如果真有什么,周子尧也一定会告诉他。所以他万万没想到,这中间会出什么纰漏……
再后来姜晚好就正常了,其实也有些小变化,比如总是莫名其妙盯着他走神,有时还会特别神经质地问他:“你,就没话对我说吗?”
“没有。”他那会儿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回答的非常随意,甚至都没留意过她当时的表情。
唐启森想到这些,再也坐不住了,开了车门就大步上楼。他必须找姜晚好问清楚!他做错的就一定会认,可没做过的别想他背黑锅。
晚好刚准备阖上门,门板就被人大力挡住了,她惊愕地看着面前微微气喘的男人,几乎没怎么想就加了把劲儿:“唐启森,你还想干嘛!”再这么纠缠下去,接北北就要迟到了!
可唐启森的手被夹在门缝里依旧纹丝不动,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指甲盖都泛着森白的颜色。晚好看着都替他疼,可那人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坚定地看着她说:“把话说清楚,你刚才说告诉过我是什么意思!”
晚好没想到他追上来是在执着这件事,这种事每提一次对她而言都仿佛一阵无声的嘲笑,于是吸了口气尽量平静道:“没什么,忘了就算了。都过去了不需要再提。”
唐启森显然不这么想,他牙关紧咬,薄唇间只蹦出两个字:“开门。”
晚好和他对视着,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就在她一晃神的功夫,那男人居然狠狠施力就把门推开了。她没防着,被余力震得往后退开一大步,门板也应声“嘭”一下撞在了墙壁上。
晚好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唐启森大步逼近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就仿佛怕她跑了一样:“这中间一定有哪里不对,我们谈谈。”
一切像是被定了格,晚好微微仰头看着他,唐启森的眼底满是殷切和急迫,她忽然就笑了:“或许吧,不过真的没关系了唐启森。要说伤心难过也都是那时候的事了,现在提起来,你看,我真的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
唐启森听完这些话,心里却越加不是滋味。
“所以有没有误会都不要紧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反正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那些过去就谁都不要再提。”她说的缓慢,从始至终视线都没离开过他的眼睛。
唐启森知道姜晚好是在说真话,她虽然坏毛病很多,但一说谎就会结巴、还会控制不住地眨眼睛。所以她是真的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了。
他那么迫切地想要解释这件事,可她已经不需要他的解释。
姜晚好说,都过去了。
这么平淡无奇的几个字,却每个字都像针一样,一下下扎着他胸口。那感觉简直糟透了。
唐启森坐在车里,明明空间足够宽敞,却依旧觉得呼吸不顺,好像哪里都充斥着让他暴躁的因子。他扯了领带扔到后座,静坐几秒,重新调出了姜晚好的档案。
家属那一栏确实是空白的,可当时他怎么就没留意到呢?姜远山的身体一直很好,所以他才没往那方面想,如今想来却全都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当初给了她一大笔赡养费,可那女人太年轻、心高气傲,于是一毛钱也没要。但他一直知道,姜远山从晚好小时候就给她存了一笔钱,在国外的户头,所以她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提过自己马上就可以买房了,可他当时也根本没在意……
姜远山那个病,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她这些年过成什么样他简直没法想象。难怪姜晚好变了这么多,和过去那个骄奢的大小姐早就不一样了。
唐启森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总觉得一切都和自己脱不开干系,更何况这中间或许还有些他没弄清楚的误会在里边,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子尧,那阵子能在他身边动手脚的也只有这个人了——
想到这些,男人的眸色微微沉了沉,伸手想要拿手机时才记起之前就被自己给摔了。他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却见姜晚好拿着包匆匆忙忙下楼来,那样子像是有急事。
唐启森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居然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跟着姜晚好绕过大半个城市,然后看到那女人去接了石晓静的儿子。
那个讨厌的小鬼。
姜晚好身上穿着简单的白t牛仔裤,站在幼儿园门口和老师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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