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诗般的赞声雷动,吱溜,儿!然后,大家齐齐朝地上狠狠一扔玻璃杯,砰!巨大的声音,穿越了三百年罗曼罗夫王朝,定格在公元1917年11月7日。
十月革命,呼啸而至,荡涤和摧毁着一切。到处是翻滚的红旗,激动的人群和亢奋的演讲。
昔日的帝俄炮兵司令米沙,随着沙皇的灰飞烟灭,自然站在了苏维埃政权的对立面。
惶惶不可终日的米沙,纠集起一大批罗曼罗夫王朝的残兵败将,史称“白俄”,在白俄将军高尔察克指挥下,与新生的苏维埃政权,血腥逐杀,生死相争。
记忆到此,闭着眼睛的米沙,痛苦的又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呻吟。
是的,那一场场血战,汇集着双方的愤怒和决心,是那么的惊心动魂,血腥残酷。
丧失了王朝庇荫的白俄们,犹如饥肠辘辘的独狼,红着眼睛,簸着左脚,端着枪刺,跟在米沙后面,奋勇冲击。
他们疯狂屠杀手无寸铁的俘虏和平民,烧光抢光杀光一座座村庄。
而刚建立了政权的赤俄们呢,则响应列宁“大家都去和高尔察克战斗”的号召,举着红旗,唱着国际歌,满山遍野的追杀过来……
米沙清楚的记得,几十次恶战后,自己那原本表面上看起来,也威武雄壮的白俄军团,犹如鸡蛋碰到石壁上,越来越少,越来越士气不振。
连一向与共产革命有不共戴天仇恨,英勇善战的顿河哥萨克骑兵,竟也军心涣散,一拨拨的偷偷溜走。
为此,米沙还带队劫杀了好几批逃跑的哥萨克。
无情地把他们满是络腮胡子的脑袋瓜子砍下,一颗颗的仿照基督十字架堆放。
那情景,上帝,嫣红的鲜血衬映着皑皑白雪,黑色的脑袋瓜子铺垫着黑沉沉的大地,足以让每一个军心涣散者魂飞魄散。
然而,逃跑仍在继续。
终于,最后的劫数,在一个灰蒙蒙的清晨来到。
不知从何处涌出的红军,满山遍野的呼喊着,波涛般滚滚杀来。面对白俄的枪林弹雨,如林的马刀高高举起,马蹄声得得震荡着大地。
马车拖拉的机关枪,一面纵横驰骋,一面弹泼如雨。
早成惊弓之鸟的白俄,任凭米沙司令官如何挥着手枪,跺着脚吼叫,倾刻间土崩瓦解,作鸟兽散。
眼看着大势已去的前帝俄炮兵司令,无奈也连滚带爬,扔了手枪,加入了逃命的洪流……
谁在耸动着自己,不会是该死的布尔什维克吧?
米沙打个寒噤,恐怖的又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被二个中国士兵挽扶着,骑在一匹白马上,一耸一耸的走着。
而那个自称姓张名宗昌的镇守使,正脱了军装,露着黑毛森森的胸脯,领着一大帮徒手士兵在前面蹦达追赶。
一边蹦达,嘴里还高兴的叫骂着:“弟兄们,跟着我做,看前面那座山,谁先翻过去,老子赏他一壶好酒!”
见米沙又睁开眼睛,挽扶的士兵不无恶意的咧开了嘴巴:“妈拉个巴子,老毛子醒啦?”
另一个也没好气的掇掇他:“老毛子,福气好哟,遇到了俺们镇守使,张师长,还坐了他的座骑,要不,你小子早喂了狼啦。”
对中国话似懂非懂的米沙,听得糊里糊涂,一双褐色的蓝眼睛,只是不断的眨着,尖尖的勾鹰鼻上,挂满迷惑不解。
对边境这边的中国,前帝俄炮兵司令官了解得并不多。
只知道这个看似庞然大物却弱不禁风的中国,是世界上领土仅次于俄国,而人口却比俄国整整多了五倍的国家。
这个国家,长期军阀混战,贫穷落后。
一个个各式名称的政权**无能,更迭频繁,百姓民不聊生,水深火热。
可在这个国家广阔的地下,却和俄国西伯利亚一样,埋藏着巨大而丰富的宝藏。所以,米沙司令官就秉承沙皇陛下的旨意,指挥着哥萨克骑兵和帝国陆军,时不时的越过那道可笑的所谓边境线,冲过来劫掠一番。
当然,米沙司令官有时也遇到了中**队的抵抗。
不过,那是什么抵抗呀?
不,简直就是对俄**队的蔑视。
一回想起那些可怜的装备落后,战术奇笨和毫无斗志的中国士兵,在沙俄士兵残酷而精准的追杀射击下,没头苍蝇般一列列,一队队,一群群的四下溃逃,却总是逃不过哥萨克骑兵的军刀和帝俄士兵灼热的子弹,米沙司令官就感到一种喘不气来的快感。
这就好像自己在涅瓦河畔的官宅里,每次开完假面舞会后,与科托夫斯基伯爵夫人幽会时的缱绻一样。
可是,堂堂的帝俄炮兵司令官米沙阁下,也曾在中国的边境上吃过哑巴亏。
那是一个阴郁的冬天之夜,一如普希金笔下的《冬天的晚上》。
风暴肆虐,卷扬着雪花/迷迷茫茫遮盖了天涯/有时它像野兽在嗥叫/有时又像婴儿咿咿呀呀/……可是,我亲爱的的普希金,你诗文中的描绘,不正是我们沙俄军人扬威逞凶的好帮手吗?
于是,米沙照例驱逐着一大队哥萨克骑兵和沙俄士兵,轻车熟路又漫不经心越过了中俄边境。
这次他的目的很简单:找到尽量多的中国姑娘,掳回军营,以解手下众军官的性饥渴。
再则,宫廷的内阁大臣曾委托过他,为俄国贵夫人寻找温柔勤快的中国伺女。
内阁大臣可是沙皇陛下的亲侄儿,他的任何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自己的荣辱与浮沉。米沙司令官不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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