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二楼的房间中。
在座不少武林中人已经起身跃上了二楼,其中就有扬州三怪,傅老大,孔炎却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仍定定地坐在位上,仿佛真的只是为了一观楚楚而来。
燕殊澈和公仪修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前四次分明是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掳走的,为何这一次发出了动静?难道是声东击西,对方真实的目标是楚楚?然而二楼已经传来一片嘈杂的喊叫:“快追,别让他跑了!”
来不及多作评断,燕殊澈和公仪修提气一跃上了二楼。
“公子!”身后传来楚楚的担忧的喊声,燕殊澈转头歉意地看了她一眼,与公仪修一起跨进了花魁素香的房间。
进门一看,屋中只有一个坐在床边掩面低泣的女子,床铺中躺着一个衣衫不整,昏睡不醒的男子。那个女子应当就是素香,她背对着两人,整个人不停地一抖一抖,用手帕拭泪,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公仪修踏入房间就看见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不由微微背身,不好再看。燕殊澈轻咳了一声。
素香没想到后面还有人,惊讶地转过脸来看他二人。她发髻散乱,脸上的妆花成一片,实在是毫无美感可言。
她张口道:“二位公子可是去追那贼人?他从窗口逃走了,已经有很多位侠士去追了。”
燕殊澈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窗棂边的纱帘还在微微飘动。他却并不着急去追。
他弯弯嘴角,腮边浮起两个小小的酒窝,露出一个很友善的表情,道:“姑娘别怕,我们二人只是想要问问事发的经过,可否详细地描述一遍?”
那素香“啊”了一声,身体不由又抖了起来,显是想起了方才的恐怖经历。
公仪修正要开口,燕殊澈轻轻拉住他,继续道:“姑娘无须担心,有我二人在此,必定能护得你周全。”
素香用手帕擦擦眼泪,勉强地点点头,开始回忆起来。
“方才奴家刚服侍恩客躺下,就问到了一阵轻微的异香,当即屏住呼吸,然而还没来得及告知恩客,他已经陷入昏迷了。”素香又是一阵低泣。
女孩子的眼泪都是这么多吗?燕殊澈心中暗想,继续问道:“你为何能闻到,而且还没有昏迷呢?按理闻到一点都会立刻神志不清。”
“公子有所不知,奴家自出生时就体带异香,天生对香敏感,而且奴家在轩中平日里也研习……研习一些……”她说到这里,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不好意思地道:“房中所用香粉,是以对这种mí_yào也有一些抵抗力,奴家的名字叫做素香就是因此。”
燕殊澈看看公仪修,显然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生来就带香的。他看看素香,示意她往下说。
素香咬咬牙,眼神中浮现出恐惧的神色,艰难地道:“正因为奴家清醒着,接着就看见一个浑身裹在黑衣中的人从窗口跳了进来。那个人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人脸面具,面具上刻画着恶鬼的脸,他看见奴家醒着,嘿嘿怪笑了一声,就要走过来,奴家心里害怕极了,正好看见床边有一个瓷杯,就故意将它摔碎,那怪人一看惊动了下面的人,这才放过奴家一马,从那窗口又逃走了。”她胸膛起伏,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
燕殊澈又安抚她两句,让她在房中好好修整一下,这才拉着公仪修出来。
公仪修两条修长的眉毛微拧,开口道:“你怎么看?”
燕殊澈拉着他向楼下走去,道:“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嘿,那个贼人可不像是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我这两天来探查过,他可能就……”
话音未落,楼下又是一声惊呼,是孔炎的声音。
两人快步来到花厅,就看到孔炎失态地站起身来,喊道:“楚楚姑娘也被掳走了!”
燕殊澈一惊,难道真的是声东击西?想到刚才楚楚害怕担忧的眼神,他就心中一紧,人从他眼下被带走了!
燕殊澈皱眉问道:“不知孔先生可否说说是怎么回事?”
孔炎道:“我也不知,回过神只看到楚楚姑娘被一个黑衣人带走的背影。”
公仪修不由冷冷道:“为何不救?”
孔炎露出一个无辜的神情:“在下只不过是来看美人,却对救人抓贼的事情不感兴趣啊。”
燕殊澈道:“不必与他多说了,我们去救人。”
“嗯。”
燕殊澈道:“跟我来。”
他带着公仪修向后院走去。两人站在院中的槐花树下,燕殊澈指着二楼的窗户道:“这里视野开阔,若有人从这里逃出去,外面蹲守的人不可能看不见。但是……”
“但是若有人跳到树上,再从树上跳回二楼别的房间中,就不会有人发现。”
公仪修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燕殊澈笑容澄澈,比星辰还耀眼。
公仪修接着道:“所以你认为那贼还在轩中。”
燕殊澈点点头,接着道:“可我现在还不能判断他到底藏在哪一间。”
见他露出苦恼的神情,公仪修道:“能接近花厅的只能是轩中的女子,龟奴都守在门口,你这两天可有看见可疑的人?”
燕殊澈低头思量:“若是这个cǎi_huā贼扮作女子,应当是扮作打杂的丫鬟。他轻功应当不弱,如此……”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前日夜里碰见的那个偷食的小丫鬟。
她身形高瘦,穿着一身不合身的丫鬟衣裙,走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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