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看不破的还是离别,你知道你终有一天会离开,但你的眼泪还是忍不住会从你的眼中流出。在万物复苏的春天里的某一天,天气实是好的不能再好,以蒙古人的传统,这是一个狩猎的好时节。我站在帐外,仰望着美丽的蓝天,感叹说:“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不去散散步,可真是可惜这么好的天气”。不过,我还是选择回到自己的帐中,继续阅读岳父所留下的书籍。
这时,脱脱领着速不台的儿子兀良哈合走进我的蒙古帐中,我一看来的是兀良哈合,立即起身相迎,我还未问究竟,兀良哈合就跪在我的面前。
“阔阔出大人,父亲快不行了,父亲希望能在临终时再见国师大人最后一面,望国师大人成全,了却父亲这最后的心愿”兀良哈合悲伤地说。
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再见到速不台,在我所熟悉的蒙古人中最长寿的是速不台,与我关系最好的蒙古武将中也是速不台。与其说我讨厌蒙古人,但不如说是讨厌嗜杀、残忍的蒙古人,速不台偏偏便是这样的蒙古人。偏偏上天还让速不台长寿,要让他享受尽这人世间的幸福后,再剥夺他的生命。上天真是不公,宁肯让无辜的人们饱受地狱之苦,也要让真正的恶魔活在天堂,受人敬仰。
看到兀良哈合如此悲伤,我实在不忍拒绝。我犹豫再三后,我将兀良哈合扶起来,无奈地说:“兀良哈合大人,我这就随你去见速不台大人的最后一面”。
我来到速不台的封地,走进他那远比我大的蒙古帐中,帐内挤满了人。他们尽是衣着华丽、身份高贵的人。他们似乎在等我的出现,看到我的到来,都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让我去见躺在病床上的速不台。
我走到速不台的病床旁,看到速不台的妻子秃灭干公主坐在病床边,正在服侍虚落不堪的速不台,还有几个几岁大的孩童围在床边。
看到速不台的家庭竟如此美满,我的心情就异常的沉重。上天选择让速不台儿孙满堂,而让无数的人再也没有机会去见他们的亲人一面,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我首先向秃灭干公主行礼,以示尊敬,秃灭干公主也向我点点头。当初窝阔台即位之时,将女儿秃灭干公主嫁于速不台,我曾反对过。我完全不明白窝阔台会视自己的女儿为礼物一样,让她嫁给一个比窝阔台自己年龄还要大的速不台,做他的妻子,还有为他生孩子。已经有十多年没见,我不知道秃灭干公主过的怎么样,不过我看得出秃灭干公主的脸上已经有了,作为一个蒙古女人,一个母亲该有的坚强。
面色苍白,虚落到仅剩一口气的速不台,他躺在名贵木材所制的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对我说道:“阔阔出大人您来了”。
我脸上挂着笑容,语气柔和地说:“是的,速不台大人,我来了。阔阔出来看您了”。
速不台竟然露出微笑,向我说:“谢谢你,谢谢你能来见我最后一面”。速不台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速不台却试图想要从病床上起身。
我连忙制止他,劝道:“速不台大人您应该好好躺在床上,不能过度活动,这样身体才能康复”。
速不台紧紧抓住我的手,向我很郑重说:“阔阔出大人,我自知罪孽深重,我知道长生天是不会原谅我的,但我希望我能在临终前能得到你的原谅。我一直像敬畏成吉思汗一样,敬畏阔阔出大人你,我多么地希望能在我生命的最后,得到阔阔出大人你的原谅”。
速不台的话,出乎我意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速不台大人,您说的哪里话,您一直是我阔阔出的安达,虽然我们没有正式结为安达,但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安达,永远都是”。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真心话,还是安慰他的话,不知不觉中就将这句话从口中说出。
“真的吗?”速不台惊讶地看着我。我点点头,速不台这才松开手,他如同解放了一样,,就一个普通的慈祥老人一样,脸上一片祥和。速不台慢慢地合上双眼,安详地离开了人世。在座的人们看到速不台离世了,都是开始放声痛哭。我心想速不台去往那个世界,好好接受上天的公正审判吧
我见大家都哭的如此伤心,我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我也不便再打扰了打算离开这里。我刚走出大帐,便见到一位年轻的男子。他的容貌像极了速不台,有一瞬间让我错以为是速不台重新活过来。
我走到他的面前,惊讶地说:“速不台……你是速不台的孙子吗?”。
那人点点头,说:“嗯,是的,我叫阿术”。
看到阿术那像极了速不台的容貌,我心生感叹说:“树犹如此,人情何以堪”。
在送走速不台之后,又迎来贵由在西行途中去世的噩耗。贵由的骸骨在野里只吉带等人的护送下,运回和林。
在贵由的妻子海迷失皇后的主持下为贵由举行了葬礼。此次几乎所有的蒙古宗室,臣子都赶来参加贵由的葬礼,拔都依旧称病不肯来和林吊丧。海迷失皇后将贵由的遗体下葬后,依照传统由海迷失皇后称制。
海迷失皇后称制的三年里,蒙古的形势已经完全倾向拖雷家,贵由的儿子们都太过年轻,根本无法胜任蒙古合罕之位,而拖雷的长子蒙哥则成了众望所归。
应唆鲁禾帖尼的邀请,在斡难河河畔举行忽里台。我明知道是推举蒙哥为蒙古合罕,所以,我拒不参加忽里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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