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黎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绕了一圈,这才走进主屋,在桌边坐下,安静的分析着眼下的局势。
如今六日已过,曦儿的蛊毒也该解了大半了,以她的性子,一旦恢复,一定会来找自己的。一路行来,夜魅在言行上对他多有戏谑,却从未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举动,他隐隐觉得,夜魅背后还有什么原因,而不是所谓的看上自己了这种荒谬的理由。
苍颜谷周围的环境形成了一个自然的保护圈,谷中又地势不明,高手众多,没有谷中人的帮忙,进出都是难上加难。现在,只有静观其变了。
刚刚打定想法,就有脚步声传来。梦双领来八个男仆,站在堂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黎公子,这是挑给您的仆人,你看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若是有,尽管提。”
双儿低着头,心中自有一番计较,这个黎公子生的如此俊美,远在其余公子之上,想来必定得宠,可是得罪不起的主。
“没有了,退下吧。”祁时黎目光略过那八人,微微颔首。
他的态度显得十分冷漠,双儿不免有点不满,谁不知道她是这苍颜阁的管事敬她几分,这个黎公子竟然如此对自己。
他越是冷漠,双儿越发觉得他是有所凭借,也越发的敬他,恭恭敬敬的施礼,垂头后退几步,一直到门边才转身离开。
“散了吧。”双儿走到院门口,听见黎公子吩咐下人的声音,不由的越发不解,通常情况,不是要训个话,收买一下自己院中的人心吗,这个黎公子却毫无动作?
谷主新带回来的公子长的极为俊美的消息不胫而走,苍颜谷中的人都在私下议论,这位公子又能得势多久呢。
谷主这些年收在房的男子足足有二十七房,都是长相俊美的男子,正真长久的却没有几个,如今剩下的只有二十七的庄公子,二十一的杨公子,十九的宋公子,十二十三的双胞胎大赵公子和小赵公子,这五人还算一两月间见得上几回。
那些不得心意的,或被拉去试药,或冷落在偏僻的院子里,连三餐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主子一走两个多月之久,回来却带回了这个黎公子,瞧着这长相,啧啧,日子且还长呢。
祁时黎并不知道外面的波涛暗涌,午间随便用了些白粥小菜,就要了热水沐浴一番,和着中衣就上榻径自朝着里面睡了。
仆从们看着榻上的公子,面面相觑,这个黎公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几句话,现下这就要睡了?
“出去吧。”黎公子好像才想起身后的仆从,“我要午睡,谁也不许来打扰,夜魅也是。”
“是。”仆从听到他直呼谷主的名字,战战兢兢的退下,这是多得谷主喜欢,才能直呼谷主姓名呀!
祁时黎不知道他们心中的计较,提了提被子,这六日几乎没有睡好过,现下先补个觉,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对付夜魅。
累的狠了,一直睡到日暮山西才醒,半梦半醒之间,习惯性的收了收手臂,手弯里轻飘飘空荡荡的感觉让他一瞬间清醒。
他看着自己的臂弯有些失神,曦儿
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他警惕的翻身坐起,想着帐外沉声喝到,“谁!”
“公子,是我,周贵。”仆从答到。
“何事?”祁时黎起身,一面掀开帐帘,一面问。
“晚膳公子要用些什么,谷主那边还没有传消息来,是否要候着?”周贵细细的问,生怕有得罪的地方。
祁时黎整理着衣摆,拿起外衫穿上,眉心微蹙,片刻平静,“不必,晚膳随意。”
周贵有片刻的诧异,不必等着谷主?这可是回谷的第一晚,谷主要是不歇在这里,意味着什么,难道公子不知道吗。
见公子在穿衣,习惯性的要上前帮忙整理,又硬生生的顿住脚步,刚刚公子沐浴时就不要他们帮忙,此时去了,一样的不受待见。
“去吧。”祁时黎整理着腰带,眼也不抬,冷冷的说。这些人,看着便觉得心烦。
周贵摸不透主子的习性,只得告了礼就退了出去。
见人退了出去,祁时黎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来,玉是上好的白玉,纯白的质地,一丝杂质瑕疵也无,触手生温,正面行云流水的雕刻着凤凰纹,纹路新奇,不常见凤凰纹的人,认不得这纹路,背面刻着一个时字。
那日曦儿蹦蹦跳跳的背着手来,神神秘秘的要他闭上眼睛,说是有礼物要送他,他再睁眼,便看见了这枚玉佩。
“阿时,你看这玉佩漂亮与否?”
“阿时,这可不是普通的玉佩,这其实是你帝爵的私印,你看,捏着这里,使巧劲就可以打开,不知道其中玄妙是打不开的哦。”
“阿时,帝爵私印本应该拿血玉制的,方才符合身份,不过我觉得血玉浓烈鲜艳,不太适合你,这块白玉是他国进贡献来的,纯白无暇,更有触手升温的奇效。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再配你不过了。”
她当日送自己玉佩时说的话,他都还记得。祁时黎捏住玉佩上某处,轻使巧劲,玉佩发出轻微磨擦声,应声而开,玉佩变成两截,大的那一截上,刻着一排小字凤耀帝爵祁时黎。
看了片刻,他将玉佩收了起来,缓步踏出房门。
当晚,夜魅并没有出现在竹院,也没有出现在她的任何一房中。底下那八个家奴惴惴不安,更着的主子不得势,他们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再看看气定神闲的黎公子,只能无声的哀怨。
白日睡的久了,晚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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