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骏拉起他就走,“我们早就看着他古里古怪的有问题,前两日听华山派的师兄弟们闲聊时说起,姑姑,姑丈去世时就他一人在跟前,后来他就忽然会了很奇妙的剑法,武功大进,这不明摆着是他吞了姑丈留给你的‘辟邪剑谱’吗?你和他是同门不好争辩,我们却是要帮你出这个头的,果然,今天我和弟弟去旁敲侧击几句,他就露了马脚,还想赌咒发誓蒙混过去,谁理他,我二人直接卸下他的手臂这么一搜,果然就搜出来了。”
说着疾行到花厅之中,王元霸父子与岳氏夫妇分宾主落座,王家驹压着令狐冲站在当地,令狐冲一身的狼狈,满口鲜血,两条手臂软软地垂在身边,一脸嘲讽正在辩解。
林绛轩心里咯噔一声,甩开王家骏冲过去,“大师兄,你怎么了?”一把隔开王家驹,“表哥,你怎么能随意打我师兄,他身上有很重的内伤!不能和人动手!”
令狐冲冷冷看他一眼,并不答话,王家驹道,“平之表弟,他私吞了姑丈留给你的剑谱,这种小人你不必再和他讲师兄弟的情分。”
林绛轩气得一颗心砰砰乱跳,伸袖子轻轻帮令狐冲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正色道,“大师兄为人正派侠义,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你们误会了,怎么可以随便动手伤人,赶紧赔罪!”
转向岳不群和岳夫人,“师傅师娘,你们就看着大师兄这样……”想质问大师兄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坐得住?你们是什么师傅师娘?不就是受了王家几天款待,吃了人家几顿饭吗,何至于这么伙同别人一起审问令狐冲?
不过也知道这话绝不能当众说,咬咬牙,看向岳夫人,“师娘,您帮大师兄把手臂接上吧,我表兄和大师兄不熟,不知他是怎样的人,这只怕是误会了。”
岳夫人叹口气,招人让令狐冲过去,帮他将脱臼的关节安了回去,转头对王元霸道,“王老爷子,冲儿说你们搜出来的这本是曲谱,可我们又都不识得,此事终须问个水落石出才是,冲儿是我们弟子,平之也是我们弟子,我们不能有所偏袒,到底谁是谁非,不妨去请个识得曲谱的人来一看便知。”
她不便说这是令狐冲和金刀王家的争执,而将争端的一造换作了林平之。
王元霸沉吟不答,他见自己外孙林平之来了之后,不但不惊喜于找到了剑谱,反而全力回护令狐冲,顿时就觉得今日这事做得莽撞,别要真是本曲谱,那王家的脸可要丢尽了。
洛阳王家(下)
洛阳东城,有一条窄窄的小巷子,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里面琴韵丁冬,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繁华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绿竹翁和他的姑姑便居住在此处。
自从绿竹翁的姑姑弹奏出了王家兄弟在令狐冲身上搜出的曲谱,证明那并不是剑谱之后,令狐冲就天天来这里向绿竹翁的姑姑讨教琴艺,顺便和绿竹翁品品美酒。
林绛轩实在不放心,硬顶着岳不群的灼灼目光陪着他来过一次,见到了这片清幽竹林,只觉心境恬静,十分羡慕这二老真会享受。
放心之余,发现令狐冲并不愿他天天随行,也就不再跟着他了,继续回去和岳灵珊,王家表兄弟姐妹应酬。
那日因为林绛轩全力回护令狐冲,所以令狐冲并没有因为王家的人污蔑他偷盗‘辟邪剑谱’的事情对他有多大不满。
反倒是林绛轩因此得罪了王家的舅舅,表哥,认为他不知好歹,家人帮他出头,他反而不领情,去帮着那个明显行径古怪,连自己师傅都不怎么信任的令狐冲。
林绛轩也不想多说什么,当初福威镖局满门被灭,林镇南夫妇惨死在青城派余沧海手上,这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也不见洛阳王家出来说句话,这时看令狐冲身受重伤,很好欺负,又自己送上门来,就想起来帮忙追讨‘辟邪剑谱’了?
说实话,这亲戚也不怎么样。
只是他因此落到了两头不讨好的境地,自己想想也很不值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要帮着令狐冲,其实令狐冲一心一意的只有师傅,师妹,对他这个师弟也就是那么回事,连向他转告林镇南的遗言时,也是当着岳不群和岳灵珊两个的面说的。一点都不曾替林绛轩想想。
两人最和睦的时候大概就要算是在思过崖上一起学剑的时光了,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初来乍到,孤立无援,发现整个华山派也就大师兄还是个侠义豪迈,可以信赖的人物,所以就不自觉地把他看成了自己人。
可惜这个‘自己人’并不怎么领情,林绛轩为他担心忧虑,打抱不平,得罪亲戚,他都没什么感觉,还是日日沉浸在被小师妹背弃,被师傅师娘猜忌的伤心难过之中。
“平之,你怎么自己一人坐在花厅里发呆?”
林绛轩一凛,连忙起身,“见过师傅,徒儿才和师姐还有几位表兄表姐去洛阳城中几处寺观中游玩了一番,这是刚回来,他们都回房洗脸换衣裳去了,徒儿有点累,就想在这里坐一会儿再回去的。”
岳不群点点头,“我才和你外公闲聊了一会,正要回房去找你师娘,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呆坐着,还以为你有什么心事呢。”仔细盯着林绛轩的眼睛,“平之啊,上次冲儿那件事你很好,顾全了师兄弟之情,在你外公,舅舅面前为冲儿说好话,只是你和冲儿都是我的弟子,你也不必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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