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蓝……”
宫卓良垂眼看着自己白鸡爪子似的的小手,一时不知道该跟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说什么好了,他的脑子里关于本尊小孩的记忆模模糊糊,很多细节都连贯不起来。
宫卓良记得这小孩的嫡姐刚和本地知府家的大公子结亲,据说对方是个自小就离不开药罐的病秧子,前些日子人家从小订婚的未婚妻夭折了,接着那个公子也一病不起,据说是凶险了,所以他们家为了冲喜才和宫家这样巴巴凑过去的商贾结亲,但是临近婚期新娘子却跟府里下人私奔了,于是宫家为了免罪就拿长的相像的小孩去顶岗,打的是等那公子病死了,让小孩出家守寡的如意算盘,总之小孩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但宫家却可以继续以知府亲家的身份风光下去……真是好打算啊。
宫卓良低下头掩去自己眼中的冷意,他怎么可以让这些个混账如愿呢?记忆里的小孩是个善良孝顺的乖孩子,却硬是被这些个亲人逼死了,如今活过来的是自己,如果不替小孩狠狠教训一下他们,宫卓良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
“大小姐……二爷!我的好二爷,夫人已经允了若蓝陪嫁,以后有若蓝陪在您身边,定不会叫旁人欺负了您,退一万步讲,就算以后真要青灯古佛……当也不会比现在过的差,请您务必看开了些。”
若蓝说着握紧了宫卓良的小手,话还没说完已经先红了眼眶,但她将背脊挺的笔直,秀美的小脸上也满是倔强,好像要用自己的力量来支持宫卓良一样。
“若蓝姐……”
宫卓良的眼眶也一下子红了,咬紧嘴唇可怜兮兮看着若蓝,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要甩开她的手的本能,天知道这小姑娘哪来的这么大手劲,捏的自己好疼好疼啊!
“二爷……唉,这称呼以后是不能再叫了,大小姐,总之以后若蓝都会陪着您,咱们不管到哪里,都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就是,您不要怕了,还有,别再叫奴婢姐姐了,让人听到了笑话您。”
被宫卓良的泪眼看得心疼,若蓝松开他的手取出自己的帕子,先温柔的给宫卓良擦了擦眼角,然后才抹了抹自己的眼眶,收好帕子后重新坐好,握起宫卓良另一只手臂慢慢按摩。
“我知道了,若蓝……我不会再轻生的,你放心吧。”
让二十六岁的宫卓管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叫姐他也很为难,若蓝的话倒是让他有了个台阶下,对小姑娘的好感再一次飙升,但是再一想到自己这个身体的实际年龄才十二岁出头,宫卓良郁闷的发现自己还得继续装嫩下去很久。
在这个迷信封建的年代,宫卓良可不敢表现出一丝的异常,一旦被当做疯子鬼上身什么的,就他这小身板想逃都逃不了,指不定就得被这些个‘家人’一棍子打死埋后山了。
“谢天谢地,您能想开就好了。”
有了宫卓良的保证,若蓝总算是放心了,她家二爷虽然性子绵,但向来守信重诺,现在这样应该是真的开看了。
“嗯……”
被若蓝真心的笑容感染了,宫卓良的脸上总算也露出了些笑意,但随即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所打断,宫卓良有点尴尬的隔着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感觉到饿的难受,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夫人吩咐今天不许给您送饭……我只能带进来点这个,先垫一垫吧。”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油纸包,若蓝小心的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块葱油饼,擦了手后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给宫卓良,待他吃完后又小心的把油纸包好藏在怀里,确定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又扶着宫卓良躺好后,这才换上了一副淡漠的表情离开。
真是个好孩子啊。
宫卓良看着若蓝离开的背影在心里一声感叹,随即深呼吸着把手探到了自己的腿间,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还好还好,虽然还只是个毛都没长的小小只,但咱还确是个货真价实的爷们!
2、苦药 ...
“唉……”
不记得是今天的第几次叹气了,宫卓良坐在梳妆台前瞪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心想一个男孩子怎么就能长的这么……娘呢?
看那白嫩嫩的瓜子脸,秀气的眉鼻,眼角微挑的凤眼,粉嘟嘟的小嘴,这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女娃啊!
宫卓良是多么的怀念自己原来那186的身高和帅气阳光的俊脸,想自己当初也是文舞(街舞)双全的大好青年一枚,哪像现在的这副怯怯诺诺的伪娘样子,虽然他的也靠卖腐走过暧昧路线,以前也对着那些伪娘照片yy过,但不意味着他想自己变成这其中的一员啊!
站起身在这间属于原本那位大小姐的闺阁里四处搜看,宫卓良希望能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以增加自己离家逃跑的可行性,但这屋里显然已经被彻底的整理过了,非常符合家徒四壁的意境,宫卓良在琢磨搬动墙角那一人高的花瓶而无果后,又坐回梳妆台前继续扒着桌子装死。
凭着宫卓良了解的那些记忆片段,他知道这个朝代还算蛮太平盛世的,也因此户籍啊什么的管理非常健全和森严,官府和家族的权利很大,那也就意味着他即使有钱逃走,没有户籍和身份证明就不能买房产田地,也不能经商或者打工,甚至不能出入大的城市,还要面临一旦被抓回来就可能被家法打死的危险……
“不说什么王公贵族,你就是让我穿成个农夫也比这强啊……”
不情愿的苦着张脸,宫卓良对着镜子捏自己的没多少肉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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