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假期还没结束呢。”沈破浪摇头,无力的靠向他,“我想继续修两年学,最理想是二十八岁之前不用上班,但姐姐不放过我,下个月我得过朝九晚五的日子了。”
“有什么不好?”萧香转身往楼下走去,一边说道:“要让你天天过这种生活,我怕你变傻。”
“好逸恶劳是人类的天性,谁也不能否认。”沈破浪中肯回应,回房看他拿了衣服进浴室,忍不住想叹气,到碟架处随意翻找出一张片子,播放,心不在焉的横在沙发上看着,等萧香出来了,他询道:“要不要去罗意那儿看看拉多的对象?晚上顺便加回去看看那两兄妹在家捣鼓了些什么。”
萧香定定想了想,他极怕热,室内舒适的冷气和外头的如火骄阳一比,他无法违心的点头,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掩饰般踱到鱼缸前,从小盒子里拈了些鱼料,一粒粒的丢进水里。
“如果你不想让它们暴毙,赶紧收手。”沈破浪怜悯那些鱼儿,“我早上喂了不少了。”
缸里除了他刚撒的几料鱼料,还有不少飘浮在水面上,那些红黑色的漂亮金鱼在缸底优哉游哉的游着,显然是饱食了。萧香把剩余的放回盒子里,返回浴室洗了手,开始盯着金黄色的水笼头出神:已经使用了好些年了,那铜面依然光洁完好,这是平日小心维护的结果,细致而刻板,就像他的人和生活一样,即使有光华注目的外表,性质却是定型了的,一成不变,乏善可陈,谁跟他呆久了都会觉得无趣得很。
萧香。一般人叫他的名字都是两字平重的,但这叫声与别人的不同,他几乎略了“萧”字,重音咬在“香”上,听上去像是在叫:香。这是沈破浪独特的叫法,萧香暗自对比过,觉得自己对这叫法还挺喜欢的,尤其是用他略低沉的声音叫起来,别有一种温醇的味道,像是……陈酒。
“在做什么?叫了那么多声也不应。”沈破浪走到门口问。
萧香抬起头笑了笑,又摇摇头。
“别这么笑,可怜巴巴的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猫咪。”他把他拉到床边,轻手推倒,安抚似的温言道:“睡个午觉好了,我看电影,晚上再出去逛逛,好么?”
“……”萧香翻过背,蜷起身子。
“你说什么?”含含糊糊的声音听不清楚,沈破浪贴近再问。
“我说很无聊吧。”萧香重复,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沮丧和自厌。
沈破浪看他攒起的眉峰,了然他是为这自以为是的认知而自我折腾了,从家里只剩他们俩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些浮躁,一会儿看看厨房一会儿翻翻冰箱一会儿又上楼,明显是没事找事要躲避跟他交谈,他希望他能轻松些才特意提议出去看看的,没想到居然弄巧成拙了。
这颗敏感、骄傲却又有些自卑的琉璃心啊。
“无聊么?”萧香转过头,执拗且认真的刨根问底,但眼神却软弱的不敢直视他。
沈破浪扯了个意味不明的笑,扑上床挠他,专挑身体神经最敏感处下手。萧香被折腾得气息欲断求又避之不及,手脚章鱼似的紧紧攀住他,身子像是连了电极似的扭动不止,脸面通红的求爷爷告奶奶。
“想不想去看看以前住的那房子?”沈破浪停了手,低声询问,“以前偶尔晚上回去晚了,我也会去那儿住,东西都没换过。”
萧香愣了愣,点头。
下午时,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了层层灰云,花园里的草木们显得垂头丧气的,甚至虫鸟都叫得比以往嚣张浮躁。阴霾沉重的天色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夏时打电话说不回来吃饭了,萧香看冰箱里也没什么食物,便和沈破浪到附近超市逛逛,买足了所需物品,出来时发现黑云更浓重了,赶紧飞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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