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的枪口动了一下,露比开始脱去外套,向他展示自己只有一件衬衣和没有口袋的迷你裙。他们僵持了一会儿,戴著面罩的匪徒说:“你是个美人。”
“他们都说漂亮脸蛋干不了这行,因为你长得漂亮,所以会给对方压力。他们总是想当然。”他已经引得对方说了第一话,有第一句就不在乎第二句。
“他们说得对,你最好把我的要求转告出去,外面的人全都撤离,再给我一辆车。”
“什麽样的车?要是你太随便,他们可能会在车上动手脚。”
劫匪开始思考他提出的问题,什麽样的车,露比让他觉得自己选择的余地很大。应该要一辆大车吗?这样在路上会很麻烦,那麽要一辆小一点的呢,不,他有很多东西要放,钱和人质。追踪器怎麽办?
露比说:“他们不会放弃追踪器,这是他们有恃无恐自作聪明的地方,追踪器很小,会装在你找不到的地方。不管你信或不信,它就在那里。”
“在哪?”
“每一个可以嵌进一粒纽扣的地方。”
匪徒端著枪走到门边,他开始打量外面。
“我要那辆车,就那辆。”他用枪口指著银行门外停车场上的车。
“你的选择会决定你的命运。”露比瞥了一眼外面,“那辆车的轮胎磨损得很严重,车主不懂得保养,他们喜欢迫不得已时才去加油,它能够让你风驰电掣地躲开警方的追踪吗?”
“那麽换一辆,旁边那辆。”他不知不觉间对露比的话深以为然,起初他以为谈判者要和他讨论的是释放一部分人质,双方都得有些让步,可现在他们好像成了同谋,正在讨论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
“过了10分锺了。”露比说。
“你说什麽?”
“听说你要在10分锺後杀死一名人质。”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
“你当然敢,你有一支枪,还有手雷,你想杀谁都能立刻办到。”露比悠闲地离开门边,他对安静的银行大厅产生兴趣,抬头去看头顶的吊灯。“可是为什麽要让他们觉得你穷途末路像个扔玩具的孩子一样耍赖?你有一大笔钱。”
“对,我有一大笔钱。”
“我不是说纸币,在这里纸币仅仅是纸,人质才是你的钱。”
“你终於开始耍花招了,希望我放了他们?”
“不,最好不要,但不妨把他们当钱花出去,一顿丰盛的午餐,没有人能为你检查追踪器,可所有人都能为你辨别食物中不该有的东西。”露比说,“接下去的逃亡需要体力。”
“你说得对。”
“留下容易控制的老人、女人和孩子,把那些虎视眈眈随时想当英雄的家夥送出去,这样你就会更轻松。那边的银行保安,他一直在偷看你。”
“那麽我要对面快餐店的3号套餐,两份,要冰咖啡和洋葱圈。去告诉他们,接著我还会有别的要求,如果他们照办我会释放一名人质。”劫匪说,“第一次不成就没有第二次。”
“好的。”露比说,“我现在出去,等会儿再来。”
他悠然自得地回到全神戒备的警察之间,盖瑞尽量掩饰自己的急切:“怎麽样?”
“他饿了,高度紧张让他饥肠辘辘,生理需要可以满足,他在想吃的时候忘记了之前的要求。”露比忙著对付手指上的一点脏东西,“给他吃的,半小时他没有开枪以後就不会开枪。”
“你何来的自信。”
“他会释放一名人质,食物送到前他会一直看著门外。”
“我想知道最後结果如何?”
“投降、强攻或者警方妥协,三者必居其一。”露比说,“只要你不下令就没有强攻,警方又什麽时候妥协过?最後的结果只有一个。你考虑过洛克艾万公司的事吗?”
(5)王国
艾伦通过检查,领到一套新囚衣。他来时像个穷光蛋,尽管入狱的罪名是巨额盗窃,但很难从他身上找出一件值钱货。
他发自内心地沮丧和担惊受怕,洗澡时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多年前,曾有人教导他,一个人的魅力在於开朗和自信,要让别人忽视你的魅力只需显得卑微和自惭形秽,在人群中忘了自己的存在。他垂头丧气地走在去牢房的路上,和他搭伴而来的家夥们心情也一样糟透,其中一个因为被检查了gāng_mén而怒气冲冲,可谁都看得出来,费什曼监狱的医生比他更厌烦这件事。
“先生们。”史特伍德.泰勒开始在新加入者面前训话,他甚至比大块头还高出一点,像一座浑身长毛的巨塔,以至於艾伦觉得他站在这里一定感到很压抑。“欢迎你们来到费什曼监狱,外界称这里为炼狱──没有别的,只有长吁短叹,叹息使流动在这永劫之地的空气也不住颤抖。阿利盖利.但丁在他的作品中这样形容炼狱,这里是没有时间的空间,人渣的渊薮,一两个月还是一两年对你们来说没有分别。我叫史特伍德.泰勒,如果你们觉得太长,或者脑子不好用,可以简单地称我为监狱长。我希望你们在这里不要使情况变得更糟,和你们的前辈友好相处,每天按时吃饭、放风、学习、娱乐、洗澡、睡觉,但不要惹是生非,不要有流血冲突,即便有也不要让我发现。狱警们都是公开招聘,他们来自各州,血统性格各不相同,但都一样孔武有力。进来之前你们一定熟悉各种伤人的武器,枪、刀子、棒球和高尔夫球棍,现在这些都不属於你们,如果你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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