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煦吃着,心中一片柔情,还有满满的怜惜。
没问时间怎么算得这么好,只是自己吃了会后犹豫了下,看看边上一脸满足幸福地看着他吃饭的王妃,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喂了她也吃了口。
王妃笑了,甜蜜中又含着娇羞,看在徐子煦心里半是温馨半是忧愁。
结果,两个人就一双筷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光了全部。
“王爷今日不上朝么?”王妃绞了毛巾给他擦了脸,一边问。
“……嗯。”
“皇上这次倒是体贴……”
徐子煦没作声。
王妃将毛巾放回铜盆时,回到徐子煦身旁,就紧紧地偎进了他的怀里。
徐子煦愣了下,感觉到那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心下恍然明白定是这几天让她担心了,也伸手去环住了她,宽慰地拍抚着她的背脊,柔声问:“这几天你和逸儿都还好么?”
“嗯。我们都好。就是逸儿想王爷想得紧。”王妃又往他怀里去了点,没好意思讲她自己也是,静了下说,“对了,老师在王爷走后不久就回来了,现在正教逸儿读书呢。那孩子竟然已经把十岁孩子才学的东西都全记住了,老师直夸他和王爷小时候一样聪明呢!”
“嗯。”徐子煦柔柔笑了,对自己那六岁的幼子,他是既骄傲又忧心,但什么也没多说,抱了会她,轻轻道,“我去看看逸儿。”
王府内院一隅,特别为小王爷徐离尘准备的书房里,就白琅、徐离尘和另外一个十多岁一起陪读的书童,两个孩子都安安分分地端坐着,回答先生的提问。
白琅是徐子煦幼年时一路教导他长大的恩师,现在则也成了他儿子的恩师。
对这个年过不惑的斯文男子,徐子煦向来是敬佩有加的,他的武艺也是白琅一手教授。
白琅本身文武双全,是难得一遇的才子,却是淡泊名利,只愿抚琴看书,端得清闲无虑。本来徐子煦留老师在王府,一是不舍他离开,二也是想给他一个清幽的环境。只是如今局势动荡,也许,再让老师留在王府,倒反而是不智了。
徐子煦心中暗自思量着,默默和王妃一起在门前静立,没有出声打扰他们。
六岁的男孩,流利回答问题间,那股从容不迫、淡定自信的气质,已经隐隐露出他夺人的光芒。
两个孩子年龄悬殊近五年,学习却进度一致,照此看来,不用多久,可能书童就要跟不上徐离尘的步调了。
孩子出色,做父母的自然自豪,可若是引起纷端,则就令人忧心了。
也许,必要时该隐藏起那份光华……
徐子煦又看了会,就和王妃一起离开了。
屋内白琅依旧斯斯文文、不紧不慢地讲授着知识,眼睛看都没看门边一眼,神情却在徐子煦离开时有些变动。两个孩子依然认真地听着先生授课。
徐子煦回屋小憩了会,中午就起了,和王妃幼子吃过饭,难得陪儿子一起玩了会就独自去了书房。
到了下午,徐子煦在书房接待了当朝左丞相之子,礼部尚书向奉阳。
“……家父已是无能为力,家父说也请王爷莫要牵涉太多。”
“向大人特地前来告知,本王已是十分感激,向丞相为人本王也清楚,此番还是多谢两位为程将军求情。向大人请回去告知丞相本王的由衷谢意。”
“家父未能帮上忙,对王爷谢意实在深感惭愧。”年轻的尚书微微低头轻叹,一行礼,“那么下官先行告退,王爷请保重。”
“请。”送走了向奉阳,徐子煦坐在案前,摊着书卷,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索性起身开了窗户,负手而立,静静遥望院里怒放的腊梅,却是无心赏景,神情凝重。
果然如此……
由南宫斐作为主审官,程净只怕……
皇帝要他不出席今日早朝,果然是有意图啊!
景夜那边的情况没有好转,也没有变坏,音瑟和新竹他们目前除了被幽禁也都暂时无恙,只不过,这谜团却是越来越浓了……
然,就在信使刚走不过一盏茶时间,徐子煦思虑着下步怎么做时,就有宫内的太监总管过来宣旨——
赏赐金银万两,珠宝无数,另有皇帝御赐名号“神威名将”,并恩赐在湘都南郡建立祠堂,以供众子民膜拜。
并不是一般皇孙贵族能有此殊荣来建立祠堂的,而且还是建在天子之都,能得如此厚遇的人,朝阳整个历史来看,其数也不过三四。
如此厚爱,徐子煦接了旨后却久久把自己关在书房,看着这道明黄的圣旨,默然不语。
晚间就寝前,王妃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王爷有何心事?为何一直愁眉不展?”
徐子煦看着王妃难掩关怀的神情,犹豫着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她,本不想让她也忧心,自己处理就好,但他此次面对的是皇帝,圣意难测,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只怕突如其来的变故会让她措手不及。
“王爷……”
“馨儿,若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带着逸儿和老师一起离开这里。”不管怎样,还是要保全他们平安。
“王爷!”王妃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谁?”徐子煦才想说些什么,神情突然一凛,同时将王妃护在身后,肃穆喝道,发问间已经飞身出了窗外。
一个黑影急速往后退去,朝徐子煦追来的方向掷出暗器,徐子煦身形微微一缓运力刚想将之挥去,却发觉有丝不对劲,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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