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展昭在家么?”
“我在。”展昭深吸一口气,抓紧门框的手直抖,腿也抖,连一步也迈不动。“表哥,你去我房里把药收好。”江冬刚要走,又听表弟在耳边低声说:“什么都别说。”
江冬正要说话,就见白玉堂迈着大步走过来,一把架起展昭。“你怎么了?”又扭头冲着江冬大吼一声:“他病成这样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自己都不愿意告诉你,我告诉你干嘛?”江冬被白玉堂的话一激,脑袋一热,嘴巴就没把门的了。说完立马后悔的不行,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展昭,赶紧扭身走了。
“我就是拉肚子,拉的腿软。这也要告诉你么?”展昭两腿直打弯,他真的有点拉肚子,自从早晨喝了大夫给开的中药以后,他这肚子就一直不对劲儿。“扶我去客厅坐会儿。”
“你这样子,还逞什么能,回房吧。”
展昭估摸着江冬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咧嘴一笑,说了声:“好。”
“吃坏肚子还是怎么了?”白玉堂看着展昭虚弱的样子一阵心疼。“这才几天没见,你看你把自己整成什么样儿了?”
“太想念祖国的美食了,又赶上春节,我就开斋了。”
“吃货,瞧瞧你那点出息!”
“我正难受呢,你也不说安慰安慰我。”
“看你下次还敢。”
两人以前就经常斗嘴,此时又是你说我一句,我还你一嘴。等走到展昭房门口时,正巧江冬走出来。扬了扬手里的杂志,江冬故作轻松地说:“我拿走看看。你们聊。”他简直不敢直眼看表弟,摸摸脑门遁了。
屋里,展昭的大床上,两人一左一右倚在床头坐着。白玉堂不时打量着展昭。四哥说的没错,展昭是好看的,比照片里还要俊朗帅气,即便此时面容苍白,衣衫松散,却仍是透出一种清新宁静的气息,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淡然与坚定,总能轻易地触动他的心弦。
“猫儿,你说过,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嗯。”
“那下一次,别再瞒我。”
“......”展昭没有正面回答,眼神飘向窗外。“只是闹肚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好了。”
“明明前天还能自己跑医院,今天却连走路都成问题。你还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展昭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让白玉堂气愤难当。“你就不能多关心自己一下么。”
前天?去医院?难道......展昭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他故作镇静地问道。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几个结拜哥哥么?”
展昭扭过头来,小心地看了一眼白玉堂,见他神情淡定坦然,并不像知道什么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记得。”
“你去医院的时候,是不是撞着个人?”白玉堂嘴角挂着一丝坏笑看着展昭,展昭点点头。“那人是我四哥蒋平。”
展昭只觉眼前一黑,心里像突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不停地有东西在上面凿,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的心脏。
白玉堂见展昭瞬间煞白了脸,吓得不轻,赶紧直起身,抓着他的胳膊急声问:“猫儿,怎么了?”
“没事儿,肚子有点疼。”展昭说着,掩饰性地俯身捂住腹部,过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低声问:“你四哥怎么认得我?他怎么说的?”
白玉堂见展昭脸色好转,替他理了理身后的靠垫,又抽出自己的放到他背后,让他靠得更舒服些。“他在我那看过你的照片,当时也没认出是你,后来见到我才想起来。他说你撞坏了他的公文箱,还非要赔他。”
展昭心里七上八下,如坐针毡。他试探着说:“我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可他一直没有联络我。”
“他怎么可能联络你。猫儿,你不会以为我四哥真的会找你赔箱子吧。”白玉堂看展昭冲他瞪了瞪眼,咧嘴一笑:“再说了,他当时根本就没认出是你,就把电话号码给扔了。”
“扔了?”展昭反问。
“嗯,扔了。”
像是突然间来了精神,展昭笑逐颜开地说:“改天我去买个公文箱,你替我还给你四哥。”
“我说你怎么这么执着啊,不就是一个箱子吗。”白玉堂无奈地望着展昭,真搞不懂这猫脑袋怎么长的,怎么什么事儿都那么认真。“那是我四哥,你如果真赔他,我这中间人的脸还哪搁啊,太见外了。”
见白玉堂抱怨,展昭忍住笑,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白玉堂的头:“说得也是哈,委屈你了。”
“还知道委屈我?算你有点良心。”
“我还得委屈你一下。”
“什么事儿?”
“肚子疼,扶我去趟厕所。”这次是真的肚子疼,拧着劲儿的痛。展昭半弯下腰,捂着肚子恨不得立马能跑进洗手间,可腿又使不上劲儿,不一会儿就疼出一头冷汗,难受得只想撞墙。等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人都快虚脱了。
白玉堂看了心疼得不行,赶紧架着他回房:“猫儿,咱再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昨天去过了。”展昭觉得眼都花了,可又怕白玉堂担心,强打精神冲他一笑:“都检查了,没事儿的。”
回到卧室,白玉堂见他精神萎靡,不忍再打扰他,劝他躺下,又替他盖好被子,转身走出房间。
“江冬,展昭到底怎么了?”白玉堂走到客厅,追问江冬。
“你自己不是看到了么?拉肚子。”江冬头也不抬,继续翻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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