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影毅,季末从来都不想瞒着他,真言把他拦住的那一瞬间,季末才发现生性多疑的他,依然坚信着影毅始终,始终不会是奸细,也不会轻易背叛他,而自己的怒气,只是因为他的离开......
“季末,你很不对劲,怎么说,我从未见过如此焦躁的你”像一只野兽,明明渴望外面的阳光,却只能困在阴暗的巢穴里......
真言拿出纱布,替季扎好......
季末的呼吸变得悠长起来,音色带着清冷的温润:“我没事,只是有些事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的渴望,我的念想,我的*,统统因为那个人,而有些难以掌握......
因为太过渴望,反而不知道怎样前行......
“季末,我知道你不会忘记自己当初说过的话”真言打下一个结。
“那是自然”季末抬手摸了摸眼上的纱布,微微勾唇笑了。
我会苟延残喘地活下去,无论活得多么不堪卑贱,无论需要压抑蛰伏多长时间,只为把那些人,一个一个的,送入万劫不复之地......
将我遭受的,千百万倍奉还.......
真言推门出来,走到影毅面前:“四皇子让你进去,他的眼睛已经包好了,需要一天换一次换药,不能让他在强光下呆太久”
影毅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看向真言,真言后知后觉的介绍:“我是宫里派来为四皇子治病的大夫”。
影毅点点头,在别人看来甚至有些无理地,也不介绍自己,就直接跨过真言,走进屋内......
真言因为觉得那个颔首,已经是黑衣人对自己表露的最大善意了,反而没有丝毫不悦,恐怕是因为那个人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匹孤狼,永远不会接受别人的太过靠近,所以他的友好也应该只能到这个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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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毅走进门,便看见季末包着纱布,面朝着他。
他下意识放慢放轻脚步,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重复了第三遍那句话:“主子,属下回来了”
季末笑笑:“影毅,不要做我的暗卫了”
季末的话音刚落,‘砰’一声沉闷的重响,影毅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不带任何缓冲地,不仅有自身的重量,影毅甚至下意识加大了力度,让自己的下跪更有力度,他不关心自己的膝盖有多痛,他只关心主子话里的意思,他再也不要自己了......
影毅握着剑的手不可抑制地抖起来,他再怎么害怕,他握剑的手向来都很稳,从来不会发颤到无法控制,即使
上一世和主子走投无路,他握剑的手也不曾抖过,可是此刻,它如此明显的抖动,影毅甚至不敢说话,怕自己的声音也太过颤抖,太过软弱......
季末急急地推着轮椅向影毅的方向过来,脸上不可抑止地带出心疼:“影毅,疼不疼?”
影毅沉默着,垂着头,不敢看季末的脸,他怕看见冷淡和漠不关心,一旦离开季末,他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他的一生连同生命都是主子的,没有执剑者的利剑,只能选择尘封。
☆、第十四章
季末无头苍蝇一般朝着影毅的方向摸索了一会儿,终于触到了柔软,那是影毅的发丝,温凉而光滑,季末的手指缠绕影毅的发丝,有些留恋那光滑的触感,他轻轻摩挲着影毅的发,声音轻缓:“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不要站在暗处,好吗?”
影毅身躯僵直了一瞬,缓缓答道:“属下遵命”
他的手却还残留着颤抖的余韵......
季末的的手没有拿开,他顺着影毅的额际往下,触摸影毅光滑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影毅的眼睛、嘴唇。然后用指尖细细描绘影毅的轮廓,最终手指停留在影毅的唇角,轻轻摩挲几下,收回了手,季末喟叹了一声:“站起来吧,你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而我,也舍不得让你离开......
影毅站起来,季末微微笑了下:“我记得,真言在柜子的抽屉里放了金疮药,你去拿出来,涂一下”
影毅摇头:“属下不用”
“这是命令”季末的声音严肃起来,满意地听见影毅挪动脚步的声音......
“就在这里涂药”季末补充。
影毅皱眉:“主子,这不合规矩”
“我的话就是规矩”
影毅只好坐在椅上,撩起裤腿,给自己涂起了药,膝盖在外面长时间跪着,变得青紫,最后那一跪,硬是磕出了鲜血,一打眼,伤口鲜血淋漓,有些恐怖.....
可是对于影毅来说,这样的伤根本不算是伤,不用熬就过去了,他受过更重的伤,深可见骨,潦草处理,他还是挺了过来,甚至现在他的身上到处都是狰狞的伤疤,然而这样的小伤季末却那么在乎,一个主子是不需要对下属的伤给予过多的关心的,而且是他没有听从主子的命令,按照规矩,他应受到重罚......
主子对他这样好,他不能让主子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任何人都不可以......
季末微垂着头,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像是在回味某种感觉,影毅涂好药,将药放回原处:“主子,属下好了”
季末点点头,突地说道“影毅,你生的很好看”
影毅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应,良久憋出一句:“谢主子夸奖”
季末笑了笑:“这般好看,站在暗处太过可惜”
影毅微微偏头:“站在主子身边的暗处,不可惜”
季末唇角晕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温柔,说道:“父皇听说我生病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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