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一扬,手中的长虹赤光流转,二话不说便朝着童彤当头斩下!
“啊啊啊!师、师兄你干嘛!”童彤条件反射地抬剑挡下这一击,顿时吓得哇哇大叫起来,“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下此狠手啊?”
苏岩并不回话,手腕一转,赤色的宝剑斜削而去,目标正是童彤握着剑柄的纤细手腕。
“啊啊啊!雅蠛蝶!”童彤横剑格档的同时也害怕得闭上了双眼,只觉得手腕一沉,“噹”一声清脆的金石相击,却没有感受到疼痛,马上睁开眼,后怕地松了一口气,还没等露出劫后余生的微笑,眼角余光便扫到赤芒一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沉下手肘,挥剑挡住了可能削过她手腕甚至脑袋的一击。
见一击不成,苏岩神色不变,嘴角却隐蔽地勾了勾。
没等童彤下一句话出口,苏岩的第三击已经出手——而童彤也如有神助一般凭着记忆抵挡,在几次过后,居然还能顺势主动出击——此时此刻,今晨从秦子期处学到的剑招就好像镌刻在脑海里,被苏岩的突袭打开了开关,便立刻自觉播放起来,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比起那时僵硬的演练要自然得多。
几招下来,并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从苏岩的剑锋中感到杀气,童彤心里的恐惧淡了几分,竟也有余力开腔:“师兄、大师兄、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岩师兄?我错了!我道歉!我有什么让您不满意的,我一定改!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我还不想死啊……”
她一边苦苦哀求着,一边酝酿着感情,却怎么都无法从眼眶中挤出几滴眼泪来增加逼真的剧情效果,这让她不停挤眉弄眼的表情显得有几分怪异的可笑,也让苏岩手下的剑招一乱,本来计算精准将要虚刺她肋下的剑锋一滞,堪堪擦过她的小腹,向上一划,去势难转,直直向着她胸口而去!
吾命休矣!
童彤绝望地闭上眼,憋着最后一口劲儿用尽全力吼道:“苏岩你这个杀千刀的没良心的混蛋!你残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你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老娘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
吼完之后,她觉得胸口一股浊气缓缓清出,沉闷之感顿去,心里轻松起来——只是等了许久,却没等来预料之中的剧痛。
咦?怎么回事儿?我没死?
紧闭的双眼悄悄咧开一条缝儿,影影幢幢看不清楚,童彤一狠心,索性“刷——”的睁开眼,低头一看,赤色的长虹剑锋利无比的剑锋稳稳地定住不动,离自己胸口处仅仅毫厘之距——如果她不是贫瘠的a罩杯的话,想必剑尖早已刺进肌肤之中——她从未如此感激当年那个不爱运动讨厌木瓜牛奶的自己!
视线上移,对上苏岩清泠泠的眼神,童彤满腔的愤怒和委屈立时堵在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心翼翼地移开仍旧指向自己胸口的剑尖,她想问: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话到嘴边却成了无比谄媚的“大师兄好剑法!多谢师兄手下留情!呵、呵呵呵……”
将她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看在眼里,苏岩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本来不准备解释,话却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玄清第一式,可记熟了?”
“嗯?玄清……第一式?”童彤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帮我记剑招!”
——好吧,以陷入险境来激潜力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事实证明也很有效,虽然还做不到融会贯通,但她对第一式的剑招已经是铭记在心了……问题是——你就不能换个温和点的方法么?事先提醒一下会死么!若是刚才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岂不是要成了第一个因为练剑而枉死的冤魂?
既想表达一番自己的感激之情,却又忍不住碎碎念的埋怨,导致童彤嘴角一抽一抽,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算不得美丽。
苏岩若无其事地收回长虹剑,转身往另一边走去——那里有一块平坦的大青石,周围散落着几块较小的石墩,倒是一副天然的桌椅。
长袖一拂便在其中一块石头上坐下,苏岩的右手绽如莲花,在大青石上划过,童彤的视线便不由黏在上面——苏岩的素手所经之处,凭空出现了一碟碟精致可口的小点心,香酥软糯,色泽诱人,教她立时垂涎三尺,胃口大开。
“来吃吧。”童彤誓刚才那一瞬她绝对看见了苏岩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昙花一现般短暂,却是惊人的美丽。
这一刻,身为吃货的她却陡然间觉得那琳琅满目的点心对她的吸引力,竟比不上苏岩的一抹笑颜。
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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